“点也不。”他说
“记着呢,有次你说起过家里厨子。”
帕丽暗自得意,她告诉过于连事,那多年,到现在他都记得。这说,在断联系这段时间里,他肯定老想着她。他心里肯定有她。
“对。他叫纳比。他也当司机。他给父亲开车,很大辆美国车,蓝色,带皮篷。记得引擎盖上有个鹰头。”
后来,既然于连问到,她就跟他讲自己学业。她选复变数为专业方向。他用与妈芒截然不同方式听着——妈芒似乎厌烦这门学科,帕丽对它热情也让她迷惑不解。就连假装有兴趣,妈芒都做不到。她大大咧咧地拿这事开玩笑,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嘲弄自己无知。哦啦啦,她笑嘻嘻地说,头啊!头!转起来像陀螺!要跟你做笔交易,帕丽。去给咱俩倒点儿茶,你回到地球,行吗?她咯咯笑着,帕丽于是迁就她,可她能感觉到这种玩笑尖刻,种拐弯抹角责怪,暗示着她知识已被判定为晦涩难解,她事业则无足轻重。无足轻重。真可笑啊,诗人也能这样说别人。想归想,帕丽绝不会对母亲这样讲。
于连问她从数学里体验到什,她说她得到慰藉。
他说他已经有段时间不教书,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过几年,做债务可持续性方面研究。他说,这份工作最大好处就是旅行。
“去哪儿?”
“约旦,伊拉克。然后花两年时间,写本关于非正规经济书。”
“出版吗?”
“据说出。”他笑,“现在在家私营咨询公司工作,就在巴黎。”
“是‘畏惧’吧,看这个词可能更合适。”他说。
“这也是它部分。”
她说,数学公理不变性,不随意也不模糊,可以让人从中找到安慰。虽然知道答案难以解出,但它们总能被发现。它们就在那儿,等待着,终究会有人拿着粉笔,把它们潦草地写出来。
“你想说是,它与生活完全不同。”他说,“生活中问题不是没有答案,就是答案太多,怎也理不清。”
“有那透明吗?”她大笑起来,用餐巾挡住自己脸,“觉得自己好白痴。”
“也想旅行。”帕丽说,“科莱特直说,俩应该去趟阿富汗。”
“猜知道她为什也想去。”
“好,是直在想这事。是说回那儿看看。惦记又不是哈希什,想到那个国家旅行,看看出生地方,说不定还能找到父母和住过老房子。”
“你还有这种强迫症,原先可没看出来。”
“很好奇。意思是,记住东西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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