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需要舅舅允许。”
“如果他再露面话。”自从那天伊德里斯给舅舅两百美元,就再也没人看到他人影,听到他动静。
阿姆拉冲他微笑着。他从来没做过这样事。有种兴奋、陶醉,甚至愉悦感觉,猛地推他把,让他做出这样保证。他觉得浑身是劲儿,几乎喘不上气来。让他自己也吃惊是,泪水刺痛他眼睛。
“Hvala。”她说,“谢谢。”她踮起脚尖,吻他脸。
“干荷兰妞,”铁木尔说,“派对上那个。”
“是。”
阿姆拉靠到墙上。两个护工推着具轮床,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床上躺着个小男孩,鲜血浸透他头上绷带,大腿上还有开放性创口。
“其他阿富汗人从美国来,或者从欧洲来,”阿姆拉说,“他们过来拍她照片。他们录像。他们许诺。然后他们回家给家人看。好像她是动物园动物。同意这样做,因为认为也许他们将帮忙。但是他们忘记。永远没有他们消息。所以再问遍,现在怎办?”
“她要做手术吗?”他说,“想能做到。”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笔画在医院记录纸上,画是两个人正在看电视。他指着那个头发长长,问道:“这是你?”
那这个就是你,伊德里斯卡卡。
你留长发吗,那时候?从前?
姐姐每天晚上给梳头。她知道怎梳才不疼。
她肯定是个好姐姐。
伊德里斯把头抬离舷窗。下面是紧紧簇拥兴都库什山脉,棕色山峰却格外柔和,让他惊奇好阵子。他转过头,看着靠走道坐铁木尔。
“有点黑那个。嗑半片威他命威,直把她整到早晨宣礼。”
“天,你还能不能长大啊?”伊德里斯说。他厌倦铁木尔又次让他背上包袱,心里不得不装进这家伙出轨和不
“们集团有个神经外科医院。会跟上司讲。们来安排,让她飞到加州动手术。”
“是,但是钱。”
“们定能弄到资金。再不济话,来付钱。”
“自掏钱夹。”
他大笑起来。“应该说‘自掏腰包’,可是没错,掏。”
等头发长出来,你帮梳。
很乐意效劳。
别走,卡卡。不要离开。
“她是个可爱女孩。”他对阿姆拉说。她确是。有礼貌,也很恭顺。他带着些许负罪感觉,想起圣何塞家里扎比和勒马尔,他们很早就叫嚷着不喜欢自己阿富汗名字,他们正在迅速地变成小霸王,变成飞扬跋扈美国儿童,而他和娜希尔曾经发誓,那种孩子绝对不养。
“她是幸存者。”阿姆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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