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掘墓人来到布卢姆先生身旁,拿起把闲着铁鍬。
“啊,对不起!”
他敏捷地闪到边去。
墓穴里开始露出潮湿褐色泥土。逐渐隆起。快堆完。湿土块垒成坟头越来越高,又隆起截。掘墓工们停下挥鍬手。大家再度脱帽片刻。男孩儿把他花圈斜立在角落里,那位舅爷则将自己那只放在块士坷垃上。掘墓工们戴上便帽,提着沾满泥土铁鍬,朝手推车走去。接着,在草皮上轻轻地磕打下鍬刃,拾掇得干干净净。个人弯下腰去摘缠在鍬把上缕长草。另个离开伙伴们,把鍬当作武器般地扛着,缓步走去,铁刃闪出蓝光。还有个在坟边声不响地卷着拢棺材用绳子。他脐带。那位舅爷掉过身去要走时,往他那只空着手里塞点儿什。默默地致谢。您费心啦,先生。辛苦啦。摇摇头。明白。只不过向你们大家表表寸心。
送葬者们沿弯弯曲曲小径徐徐地走着,不时地停下来念念墓上名字。
先生说,“利奥波德。你不妨把麦科伊名字也写上。他托付过。”
“查理,”海因斯边写边说,“晓得。他曾经在《自由人报》工作过。”
是这样。后来他才在收尸所找到差事,当路易斯·伯恩[166]帮手。让大夫来验尸倒是个好主意。原来只是凭想象,这下子可以弄明真相。他是星期二死。[167]就那样溜。收几笔广告费,就携款逃之夭夭。查理,你是亲爱人。[168]所以他才托付。啊,好,不碍事,替你办就是,麦科伊。劳驾啦,老伙计,衷心感谢。点儿都没破费,还让他领情。
“想打听下,”海因斯说,“你认识那个人吗?那边那个穿,身穿……”
他东看看西望望。
“咱们弯到首领[170]坟墓那儿去看看吧,”海因斯说,“时间还很从容。”
“好,”鲍尔先生说。
他们向右拐,路在缓慢思索着。鲍尔先生怀着敬畏心情,用淡漠声调说:
“有人说,他根本就不在那座坟里。棺材里装满着石头
“胶布雨衣。是,瞅见他,”布卢姆先生说,“现在他在哪儿呢?”
“焦勃雨伊,”海因斯边草草记下边说,“不知道他是谁。这是他姓吧?”
他四下里望望,走开。
“不是,”布卢姆先生开口说。他转过身去,想拦住海因斯,“喂,海因斯!”
没听见。怎回事?他到哪儿去啦?连个影儿都没有。喏,可真是。这儿可曾有人见过?凯歌凯,利益利。[169]消失踪影。天哪,他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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