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8 / 14）

走向书架，想从她读书来解她这个人。四层架子，藏书不多，种类却惊人驳杂。有希腊史书，哲学、宇宙论书，诗与戏剧书。意大利文版司汤达《帕尔玛修道院》、法文原文版《包法利夫人》、德语托马斯·曼与席勒著作，还有英语朱娜·巴恩斯与维吉尼亚·伍尔芙著作。拿下伊西多·杜卡斯所写《马尔多罗之歌》，有很多页折角，上头有卡拉写许多眉批。拿下另本书，德文版果戈里《死魂灵》，卡拉也在许多页面上写注解。看来她着迷于这些书，贪婪地吞咽，而且不怕她特有评注和文献系统在上头留下痕迹，甚至损坏。

有整排日记本占据某层书架半空间，总数约二十本，外观和在书桌上发现那本类似。取下本粗略翻看。这本日记就像其他本样，都是用英语写。这前所未有发现让很震撼。知道她生于瑞士，说得口流利德、法语，但她书写个人内心最深处思绪和情感时，却是用英语。抓住这点，打心底认为是个好兆头。英语是母语，而她向自己抒发内，白情感时，用就是英语。

在公寓里四处参观，研究她在个人生活空间里摆设物品。有幅油画，描绘几名妇女从河边提水，大水罐稳稳顶在头上，小孩跟在后面，头上顶较小水罐。某个供奉架上摆尊手工雕刻红木难近母（Durga）女神像，非常醒目，周围摆放着香炉。注意到房里花草摆设，是干枯后也不会变色、变形永久花和其他干燥花。这种花是最爱，在孟买很罕见，因为这里鲜花多且便宜。房里还有堆捡来东西：包括她从某处捡来、固定在墙上大片椰枣叶；塞满个无水大鱼缸贝壳和河石；台废弃手纺车，上头有她挂上数个

地认为那是在写，或认为至少有部分源自对感觉。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爱很少与们所谓认知或真相有关。

为不让人尾随来至你带前去秘境用头发遮盖们足迹。太阳落在们床上岛屿夜幕升起吞噬回声

们登上那岛，光影闪烁交缠，蜡烛在们背后漂流木低语。你眼在上方害怕可能信守承诺

懊悔们所说过事实

胜于们未说谎言，

走进内心深处，走进内心深处为你和过去搏斗。

如今们两人知道

忧伤是爱种子。

如今们两人知道，愿为这份爱而生，而死。

站在书桌旁，抓起支笔，把这首诗抄在张纸上。把偷来字语叠好，偷偷放进皮夹，合上本子，照原来摆放样子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