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发现那是卡拉日记,里面写得密密麻麻,字迹优美。明知不应该,但还是翻阅她日记,读她私密心情。结果,那不是日记。每页都没有注明日期,也没有逐日记载做过事、见过人,反倒很零碎。有些句子摘自不同小说和其他书籍,并个别注明摘自哪位大作家,再附上她个人批注和评论。书里有许多诗,有些抄自个人精选集、多人合辑,乃至报章杂志,并在诗篇下方注明出处和诗人名字。还有些诗是她自己作品,有些地方改又改,更动个字或个词,或者是多加行。日记本从头到尾都列有单字和从字典查来字义,并以星号注明,形成份不断在扩充冷僻、晦涩单词表。那本子里还有些随意写下意识流段落,描写她某日所思或所感。这些段落常提到别人,但都没写出姓名,只以他或她称之。
有页提到萨普娜,叫人费解又不安:问:萨普娜会做什?答:萨普娜会把们全杀掉。
这段问答来回看几次,越看越心惊胆跳。清楚知道她讲就是那个叫萨普娜人,那个埃杜尔·迎尼和马基德提到,其徒众干下令人发指杀人案人,那个遭黑白两道追捕人。从这两个奇怪句子看来,她似乎知道他什事,甚至可能知道他是谁。不解这两句话意思,也不知道她是否置身险境。更仔细地查看前后页记载,都没发现可能与他有关地方,或卡拉与他有关地方。但在倒数第二页,有段文字清楚地提到:他想告诉他爱上。但为什要阻止他呢?就这羞于面对这事实?从那地方望出去景致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太惊人。们所在位置相当高,所以高高飞在小孩头上风筝都在们视线之下。他说不怎笑,很高兴他这说,不解自己为什会这样。在这段记载底下,她写着:不知道何者较令害怕,是摧毁们力量,还是们忍受那力量无穷能力。
这段话记得很清楚,那是在贫民窟部分屋子遭到拆除、运走之后,她所说话。如她所说过许多话,这段话具有某种让不知不觉记在脑海智慧。知道她也记得这段话,并将之抄写在这里,甚至把这即兴之词改得更好,改得更有格言警句味道,很意外,或许还有些震惊。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她打算跟别人交谈时再用上这段?
最后页有她写首诗,那是她在这几乎要写完本子里最新写上东西。因为这出现在她提及那段文字下页,更因为渴望读,于是读这首诗,并且告诉自己那是诗。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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