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俯视着还不算大肚子,好几次这想。察觉老婆不太对劲阳郎曾向自己母亲求援,所以婆婆常打电话关切媳妇情况,里沙子也只能敷衍应付。婆婆有时候会带着孕妇装、男女都可以穿婴儿服,还有大堆青菜来探访里沙子。过段时日,里沙子才明白,婆婆似乎怀疑儿媳妇有产前抑郁症。可能是听从婆婆建议吧,阳郎休假时,也常陪里沙子外出散心,有时会开车去他们第次约会地方或海边。这样来,里沙子也就越来越说不出口:不是有产前抑郁症,而是想到不适合当妈妈自己竟然要生产,就觉得很害怕。
然而,这种忧虑竟然在临盆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宝宝比预产期晚几天出生,约莫在那个月前,不只是心中忧虑,连所有沉积在内心不安居然都烟消云散。里沙子每天都像服用名为“快乐”药物,感觉自己无比幸福、无所不能。不安究竟为何物?又会在什时候迸发?里沙子有时甚至彻底忘那种感觉,祈愿日子永远都像这样就好。接着,那段记忆与文香呱呱坠地哭声、护士们祝福声、夫妇俩喜极而泣哭声交织在起。
里沙子凝视着随水流向排水口洗发水泡沫,赶紧用护发素搓弄头发,然后冲洗。
不可能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文香出生后,这个想法好几次卷土重来。
不能老是被这种负面想法束缚。就像今天,自己对文香过于严苛、乱发脾气,被阳郎吐槽,对公公婆婆心生不满。情绪平静下来,负面想法就会扩大。
在儿童馆和认识母亲们闲聊,互吐苦水,有时也会笑谈自己竟然会为些小事生气,但毕竟大家多是点头之交,无法深谈,也无法成为倾诉心事对象。虽然也可以找同样有小孩朋友聊聊,但可想而知,定都是些不着边际对话。这时里沙子就会觉得,果然不该辞去工作,当初将文香交给托儿所就好。要是能和每天见面母亲们成为闺密就好,这样就能交换育儿心得,也更有话题可以聊。
这想,里沙子心情更低落。自己不是那种能兼顾工作和家庭人,送孩子去托儿所也不是为向别人吐露心情。里沙子察觉自己很容易陷入消极思考旋涡,打从心底厌倦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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