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那个外国口音
人显然很惊讶。“真没想到，阿莫喜欢你呢！他不会说话，不过他要请你吃馅饼。来，吃
个吧。”
“呃……
……这样好像不太……”
这时火柴熄灭
。感觉得到阿莫就在旁边，因为闻得到他呼出来气。他口气有种很干燥感觉，吸进鼻孔里，感觉鼻毛似乎变得又干又脆，仿佛随时会粉碎。他呼出来气有种落叶腐烂气息。
接着，他又点燃第二根火柴。阿莫下巴很突出，上面有条黑色斑纹。他手上还是提着那包无花果馅饼，朝点点头。他点头时候，仿佛听到他身上皮肉发出嘎吱嘎吱声音。
他咧开嘴对笑笑，那模样像极温柔死神。或者，形容得更精确点，应该说他像个干瘪死神。伸出只手，从阿莫包里拿出个馅饼。手在发抖。不过，看到肯拿他馅饼，阿莫似乎满意。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车厢另边，蹲下来。那里有只桶上下颠倒放在地板上，上面黏着三根蜡烛。他用手上火柴点燃那三根蜡烛。
你说对不对呀，普林西？”
“喂，那是你说，可没说！”
“噢，他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普林西最爱开玩笑。”
“没错。”那个声音轻柔得像黑丝人叹口气，“最爱开玩笑。”
这时忽然有人点根火柴，照亮脸。吓跳，立刻转身看看那是什
人。
车厢里立刻亮起来。这时候，看到。然而，真希望没有看到眼前切。
“好。”那外国人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整堆行军袋，“们终于可以看清楚对方。”
但真
看到他。他表情很凶恶，而且离很近，几乎闻得到他呼出来口气。
那个人好瘦，简直像竹竿，双黑眼睛，眼窝深陷仿佛个无底洞，颧骨高耸。他皮肤！他皮肤简直比夏季干枯河床还要干。他满脸都是裂痕和皱纹。而且，他张着嘴露出满口黄牙，嘴角裂痕路向上延伸到光秃秃头顶，仿佛戴着顶看不见帽子。在火柴亮光照耀下，注意到他手指又细又长，而且整只手也样干瘪枯瘦。另外，他脖子上也满是干瘪瘪裂痕。他身上穿着套白礼服，上面满是灰尘，衬衫是白，裤子也是白，腰围部位几乎分不清裤子和衬衫交界。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根竹竿上挂着团脏兮兮破布。
吓得浑身僵直，心想这下子小命不保。
这时候，那满脸皱纹人又抬起另只手，那动作仿佛响尾蛇抬起头。又紧张起来。
他手上拿着只包，里头装几个无花果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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