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听总是大笑,但现在回想,他却笑不出来。现在,他唯喜悦就是想到威廉,但这些思绪同样是他最大哀伤来源。他真希望自己可以像吕西安那样彻底遗忘:忘掉威廉曾经存在过,忘掉有威廉人生。
他站在屋顶时,想著自己刚刚做些什麽。他不理性,他再度对个想帮忙人生气,是个他庆幸拥有、亏欠许多,而且深爱人。为什麽要这样?他心想,但没有答案。
让好起来吧,他央求著。让好起来,不然就让结束吧。他觉得自己彷彿在个冰冷水泥房间内,对外有好几个出口,但扇接扇,他在把那些门逐关上,把自己封闭在裡面,放弃脱逃机会。但他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他明明有其他地方可去,还要把自己困在这个他既痛恨又害怕地方?这个,他心想,就是依赖他人惩罚:个接个,他们都会离他而去,他又会再度孤单,而且这回会更糟,因为他会想起以前更美好时光。他再度觉得自己人生在往后退,变得越来越小,他置身水泥房间缩得好小,最后他只能蹲著蜷缩在裡面,如果他躺下,天花板就会朝他降下,把他压得窒息。
上床睡觉前,他写张字条给哈罗德,为自己行为道歉。他星期六工作整天,星期天睡整天。然后又是新週开始。星期二,他收到托德消息,说他们那些官司中第宗和解,拿到个很大数字,但就连托德都知道不能要他庆祝。他留言和电子邮件短促而冷静:说那家准备和解公司名称、他们提出数字,然后个简短「祝贺」。
星期三,他本来想去他直在做义工非营利艺术家团体,结果却改去下城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跟正在那为回顾展布展杰比碰面。这个展览是纠缠不放过去留下另个纪念品,展览已经筹划将近两年。当初杰比跟他们说起获邀消息时,他们三人还在格林街帮杰比办个小派对。
「唔,杰比,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吧?」威廉当时问,指著并排挂在他们客厅裡两件画作《威廉与女孩》《威廉与裘德,利斯本纳街,Ⅱ》,都是杰比第次个展作品,「等你回顾展结束,这些作品就会直接送去佳士得拍卖公司。」每个人都大笑起来,杰比笑得最大声,又骄傲又开心又放鬆。
那两件作品,连同「秒,分,时,日」那次个展他买下《威廉,伦敦,十月八日,上9点08分》、威廉买《裘德,纽约,十月十四日,上午7点02分》,还有他们在「认识每个人」「自恋者自憎恨指南」「青蛙与蟾蜍」这些展览购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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