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说话。」哈罗德这会儿说。他重新打起精神。
「对不起，哈罗德。」他说，「
有点恍神
。」
「看得出来。」哈罗德说，「刚刚在说：朱丽娅和考虑要多花点时间在这裡，住在上城
那间公寓。」
他眨眨眼：「你意思是搬来这裡？」
「唔，剑桥市那边房子还是会留著。」哈罗德说，「不过没错，考虑秋天在哥伦比亚大学开
门专题研讨课，们喜欢纽约。」他看著他，「而且们也想住得离你近点。」
。但他还是做晚餐，知道自己不会吃，只是端给哈罗德，然后自己坐下来。
「你饿吗？」哈罗德问他，他摇摇头。「今天5点才吃午餐，」他撒谎，「晚点再吃。」
他看著哈罗德吃饭，看到他老，手上皮肤变得像婴儿般柔软而光滑。最近几年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比当年认识哈罗德要老岁、老两岁，现在是老六岁。然而这些年过去，在他顽固认知裡，哈罗德始终只有45岁。唯改变是对他而言，45岁有多老。他很不好意思向自己承认这点，但直到最近，他才开始想著他有可能，甚至非常可能，活得比哈罗德更久。他已经活得超过他原先种种想像，不也有可能活得更久？
他想起自己满35岁时和哈罗德段谈话。「中年。」他说，哈罗德大笑。
「你还年轻，」哈罗德说，「太年轻，裘德。如果你打算70岁死掉话，你现在才算中年。不过你最好不要只活到70岁，届时可没心情参加你葬礼。」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想法。「但你在那边生活呢？」他问。他被这个消息弄得很困惑，哈罗德和朱丽娅很爱剑桥市，他从没想过他们会离开，「那劳伦斯和吉莉安呢？」
「劳伦斯和吉莉安常常来纽约，其他人也是。」哈罗德又打量著他，「裘德，你听到这个消息，好像不太高兴。」
「对不起，」他说，低头看著，「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不要因为而搬来这裡。」两人沉默下。「不想太自以为是
「到时候你就95岁。」他说，「你真认为你会活到那个时候？」
「不但活著，而且活蹦乱跳，还有各种丰满年轻护士照顾。才不想去参加那种又臭又长告别式。」
他终于露出微笑：「那谁要帮你出钱僱这些丰满年轻护士？」
「当然是你啊。」哈罗德说，「你和你从那些大药厂赚来钱。」
但现在他担心这样状况不会发生。别离开，哈罗德，他心想，但这是个迟钝、冷淡请求，不期待有回应，只是习惯性地讲声，并不是真正抱著期望。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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