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直都知道,威廉本来就有这样个性。那几个月可能让威廉自己也明白,但他发现特质对其他人而言并不意外,只有威廉自己感到惊讶。同样地,他也逐渐明白自己失去威廉。和威廉在起那几年,他直可以说服自己他是另个人,个比较快乐、比较自由、比较勇敢人。但现在威廉走,他再度回到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前自己。
又来到个星期五。他去安迪诊所。量体重:安迪叹气。问问题:他回答,都是连串是和不。是,他觉得很好。不,没有异常疼痛。不,没有出现那些疮迹象。是,每十天或两星期背部疼痛会发作。是,他都有睡觉。是,他有跟朋友碰面。是,他有吃东西。是,天三餐。是,每天都是。不,他不知道为什麽他还是越来越瘦。不,他不考虑再去看娄曼医生。然后,安迪检查他两隻手臂,在手中转来转去,寻找新割伤,都没找到。他从北京回来那个星期,他失控那个星期,安迪看到那些割伤,猛吸口气。他也低下头,想起有时他感觉有多糟糕,自己变得多麽疯狂。但安迪什麽都没说,只是帮他清洁伤口,弄完之后,他握住他双手。
「年。」安迪当时说。
「年。」他也说。然后两个人沉默下来。
看完诊,他们走过街角到他们很喜欢间义大利小餐厅。安迪总是在这些晚餐时刻观察他,如果觉得他点菜不够多,就会帮他多点道,直逼他吃。但是这天晚餐,他看得出来安迪心事重重。他们等著上菜时,安迪喝酒喝得很快,还跟他聊美式橄榄球,他明知道他不迷橄榄球,以前从不跟他聊。安迪以前有时会跟威廉聊运动,两人坐在餐厅裡边吃开心果,边为某支球队争辩。同时,他会在旁边准备甜点。
「对不起,」安迪最后终于说,「在碎碎念个不停。」他们开胃菜上来,两个人安静吃著,然后安迪吸口气。
「裘德,」他说,「准备要退休。」
他正在切他茄子,这会儿停下来,放下叉子。「现在还早,」安迪赶紧补充,「大概还要三年。不过今年会找个搭档进来,让过渡期儘可能顺利:对员工,尤其对病人。他会逐步接收病人。」他暂停下,「想你会喜欢他,定会。在离开之前,照样是你医生,会照样关心你。但是希望你认识他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合得来。」安迪微笑下,但他没办法微笑以对。「如果合不来,无论原因是什麽,们还有很多时间帮你找别人。心裡还有两个人选,可以给你全方位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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