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哈罗德试著不要触摸他、不要帮他。
最后他们终于坐下来休息,望著大海聊天。谈到他目前进行个案子,谈到劳伦斯在办退休,谈到哈罗德新书。哈罗德忽然说:「裘德,你得答应不能再这样做。」哈罗德口气难得非常郑重,让他转过去看著他。
「哈罗德。」他开口。
「试著不要求你任何事,」哈罗德说,「因为不希望你认为你欠什麽,你本来就不欠,」哈罗德转过来望著他,脸上表情也很郑重,「但是现在要求你这件事。你定要答应。」
他犹豫下。「答应你。」最后他终于说。哈罗德点点头。
「谢谢你。」哈罗德说。
他们后来再也没有讨论过这段谈话。他知道这不合逻辑,但他不想打破对哈罗德这个承诺。有时,彷彿唯真正阻止他再尝试,就是这个承诺、这个口头契约。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试次,就不会是未遂:这回,他会成功。他知道自己要怎麽做,知道怎麽样可以成功。自从威廉死后,他几乎每天都想到z.sha事。他知道自己该照什麽时间表进行,知道该怎麽安排让自己被发现。两个月前,有个星期他状况非常糟糕,他甚至重写份遗嘱,现在看起来像是满怀歉意死去人所写下文件,他留给人们遗赠则是试图要求他们原谅。他提醒自己,他不打算执行这份遗嘱,但他也没有更改。
他希望自己能感染,迅速而致命地死掉,这样就没有人会怪他。但他没有感染。自从截肢之后,他再也没长那些难以癒合疮。他还是会感到疼痛,但并没有比以前严重,事实上还减轻。他痊癒,至少已经痊癒到他所能达到极限。
所以他没有理由每星期都去安迪那看诊,但他还是去,因为他知道安迪很担心他会z.sha,连他自己都很担心。每个星期五,他都去上城找安迪。这些星期五他大都只跟安迪约晚餐,只有每个月第二个星期五例外,他们吃晚餐前会先看诊。切都跟往常样:只是他脚不见、小腿不见,证明事情还是有所改变。在其他方面,他回覆到二十年前老样子。他又变得很害羞,很怕被碰触。威廉死前三年,他总算提起勇气开口要威廉帮忙用药膏按摩他背部,于是威廉开始帮他。有阵子,他感觉不样,好像条蛇开始长出新皮。但现在,当然没人帮他按摩,那些疤再度回覆到紧绷笨重状态,像条条缠在他背部橡皮绳。
现在他明白:人是不会变。他无法改变。威廉直以为自己因为协助他复原经验而改变;他很惊讶自己能够如此克制、宽容。但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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