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
，」他说，「理查德——谢谢你。」
「裘德，生日快乐。」
他坐电梯上楼，忽然觉得时间很晚
。回到自己家裡，他往书房去，坐在沙发上。裡头有个没拆箱子，是弗洛拉几週前请人送来：裡头是马尔科姆遗赠给他东西，还有给威廉，现在都是他。威廉死唯
有帮助，就是减弱马尔科姆之死带来震撼与惊恐。然而，他直没有勇气打开那个箱子。
但现在他要打开。不过他先拆开理查德礼物，发现裡头是个小小木雕半身像，固定在个方形黑铁底座上。他看到那是威廉，猛吸口气，像是被揍拳般。理查德总说自己很不会做人像雕塑，但他知道并非如此，这件作品就是个证明。他手指抚过威廉再也看不见眼睛，抚过威廉起伏头髮，然后把雕像凑到鼻子前，嗅到檀香气味。在底座下方刻著「献给裘德51岁生日。致上爱。理查德」。
他又开始哭；然后才停下来。他把那胸像放在身边抱枕上，再打开书房裡那只箱子。开始，他只看到团团报纸，于是他把手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摸索，直到他摸到个结实东西，再抓出来：是灯笼屋缩小模型，牆壁是黄杨木板做。这个模型本来放在钟模建筑师事务所办公室裡，跟事务所做过所有案子模型放在起，无论是实际建造或只是单纯规划。这个模型大约两英尺见方，他放在膝上，脸凑上去，看著裡头树脂玻璃窗，拿起屋顶，手指抚摸裡头房间。
他擦掉眼泪，又伸手到那个箱子裡。这次他拿出来是个信封，裡头装满他们照片，他们四个，或者只有他和威廉：有大学时代照片，还有他们在住过、旅游过地方留影，包括纽约、特鲁罗、剑桥市、加里森、印度、法国、冰岛、埃塞俄比亚。
那个箱子非常大，他又从裡面拿出些东西：两本精緻珍本书，裡面是个法国画家画日本房屋；幅小小抽象画，是他直很欣赏位年轻英国画家作品；幅较大男性脸部素描，是威廉直很欣赏知名美国画家作品；两本马尔科姆早年速写本，裡头画种种想像中建筑物。末，他拿出最后件用层层报纸包著东西，缓缓拆开来。
在他手裡，是利斯本纳街模型：他们公寓，有将就地隔出来、比例怪异第二间卧室；有狭窄走廊和袖珍厨房。他看得出这是马尔科姆早年做模型，因为窗子是用半透明玻璃纸，而不是仿羊皮纸或树脂玻璃做成，而且牆壁是用厚纸板，而不是木板做。在这间公寓裡，马尔科姆还放傢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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