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回忆掠过他们脑海，难忘自己离开那片金色和绿色平原，难忘那安全、上帝土地。甚至那些在车轮旁边奔跑狗也保持着很近距离而不肯钻进青草和灌木丛中，它们惴惴不安地嗅来嗅去，夹起
尾巴。由于长途跋涉，它们疲惫不堪，身上毛根根竖立起来，肮脏而凌乱。
终于他们看到几栋村舍小屋散布在下方谷地上，彼此相隔很远。军用越野汽车停下来，从车里走出嘴上叼着香烟长官。他读着名单上姓名，同时用手指指点点：赫罗巴克，这里；万盖卢克，这里；博博尔——那里。谁也没有争论，谁也没有抗议；长官和他香烟犹如神力——指到哪里，哪里便有秩序，无论这秩序是什
样，肯定要比混乱无序好得多。
博博尔
家来到指定给他们村舍前面。房子看上去相当坚实，粮仓是加盖到房屋边，而不是像应有那样与房屋分开。小小庭院铺上宽石板。丁香花正在盛开。他们坐在运货马车上，谁也没有勇气头个下车。博博尔往地上吐口唾沫，目不转睛地望着房子窗口。然后他忐忑不安地寻找水井，但哪儿也见不到口井，也许水井挖在房子后面。最后越野汽车开来，停在他们近旁。
“喏，已经到。”叼着香烟人说，“过来吧，这已是你们啦。”
他雄纠纠地向门口走去，但刚刚走到门前他又显得似乎有点踌躇。他朝门瞥眼，敲敲，又使劲擂下。过片刻门打开，他走进屋内。他们等待着，直到他重新出现。他不耐烦地催促他们说：
“怎啦？进去吧。”
他们动手从运货马车上卸下鸭绒被和锅瓢盆罐。博博尔头个走进门廊。里面昏暗，天花板是半圆弓形结构，散发着股熟悉乳牛气味。他们在寂静中拖着脚步走进个大房间，站立在窗户对面，刹那间他们什都看不见，因为强烈光线使他们睁不开眼睛。长官点燃香烟，用德语说些什。那时他们才见到两个妇女，个年纪较大，头发灰白，另个比较年轻，手上抱着孩子，还有个小孩偎依在老妇人身边。
“你们住这边，她们住那边。以后会有人来把她们弄走。”长官还说这样番话，然后便绕过他们，消失不见。他们听见越野汽车发动时轰隆声。
他们就这站立着，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只猫，它坐在房间中央，开始舔自己爪子。那老妇头个移动身子，她从床上卷起被褥，拿进另个房间，而年轻妇女和孩子们也跟在她身后走。这时博博尔太太乒乒乓乓将锅瓢盆罐送进厨房摆放整齐。
上午剩下时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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