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宋国前往陈国渡船上,子贡与宰予曾有过场争论。争论焦点就是老师说过这句话: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子贡认为,尽管老师这说,可老师伟大成就,完全来自他那非凡天赋。宰予则不以为然,他认为主要还在于老师后天努力。按照宰予说法,就能力而言,孔子与之间仅是“量”差异,绝不是“质”差异。孔子所拥有,同样为万人所拥有,只不过经过他刻苦努力,在每个方面都达到如今这样完美境界。而子贡则认为,“量”层面上差异到极大程度,就成“质”层面上区别。而朝向自完成之方向努力,能够做到如此程度,这本身不就是他具有非凡天赋证据吗?然
行车,水面行舟,自古而然。倘若如今非要陆地行舟,又将如何?于当今之世,而欲行周代古法,正所谓是陆地行舟。若给猴子穿上周公之服,必将惊恐万分,并将其扯碎,弃之于地云云。
很显然,老者明知子路是孔门之徒才这说。他还说:
“所谓得志,在于成就人生乐趣,而不在于高官厚禄啊。”
老者理想,或可称之为与世无争,悠然自得吧。
对于子路而言,这种遁世哲学,也已经不是第次遇到。在长沮、桀溺那里遇到过;在楚狂接舆处也遇到过。然而,像今天这样走进他们生活,并与之共度宵这样事情,还从未经历过呢。聆听着老者冲淡平和话语,目睹着老者怡然自得面容,子路觉得这无疑也是种美好活法,甚至还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但是,子路也并非味地默然首肯对方说法。他说道:
“与世隔绝固然快乐,但人之所以为人,也并不在于保全己之乐。倘若仅为区区身高洁而不顾世上人伦紊乱,这恐怕也不是为人之道吧。当今之世,大道不行。这点们早就明白。们也知道在当今之世讲求大道危险。但是,难道不正是因为生逢无道之乱世,才需要甘冒艰险,去讲求大道吗?”
第二天早晨,子路告别老者家,匆匆上路。路上,他在心中将孔子与昨夜老者做比较。孔子洞察力自然是不输于老者,孔子欲望也并不比那老者更多。然而,孔子却放弃明哲保身活法,为“道”而奔走天下。这想,子路突然对那老者产生某种厌恶之感——这是昨晚不曾有过。
子路匆匆赶路,将近中午时分,才看到远处绿油油麦田中,有群人行进在小路上。当他看清孔子那高大身姿之后,子路胸口突然感到种揪心难受。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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