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四月才满三岁。”库尼茨基说道。
她在地毯上坐下,紧挨着男孩,递给他几块积木,并说道:“你爸爸要在外面坐会儿,看看书,们就这样玩会儿。”
“不要!”孩子说着,跳起来奔向父亲。库尼茨基知道该怎做:他开始说服孩子留下来。
“可以把房门开着。”女士向孩子保证。
他轻轻地带上门,留条缝。库尼茨基坐在等候室里,听得到他们言语声,但很难听清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他本来以为要回答很多问题,甚至还带上孩子成长手册,现在只能自己看看:足月生,自然分娩,阿普伽新生儿评分:10分,接种疫苗记录,体重:3750克,体长:57厘米。说成年人时们用“身高”,但说孩子时就要用“体长”。他从桌上拿本铜版纸封面杂志,无意识地翻开,却刚好看到几本新书广告。他看看书名,比比价格,继而感到丝快感:他卖得更便宜。
风玻璃模糊,这个污浊不清世界。
星期四轮到他。每个星期四,他负责去幼儿园接儿子。因为她下午要上班,有工作组或别事情要忙,等她忙完就太晚,所以,星期四孩子完全归库尼茨基管。
他们把车停在市中心栋翻修过砖墙大楼前,找会儿车位。
“们去哪里?”孩子问道,因为库尼茨基没回答,他就反复地问,遍又遍,“们去哪里们去哪里?”
“安静点,”父亲说完,停顿下,又解释说,“去见位女士。”
“哪里出问题,可以请你讲得明确点吗?你想说明什?”那位女士问道。
库尼茨基觉得很尴尬。他
孩子没有再闹。他肯定很好奇。
等候室里没有人;但他们进去,就出现个五十岁上下高个子女士,她招呼他们直接进办公室。房间里很明亮,挺舒适:正中央摆着块鲜艳大地毯,上面散放着玩具和积木。还有张沙发和两把扶手椅,张书桌和办公座椅。孩子拘谨地坐在沙发边,但眼睛流连在玩具上面。女士微笑着朝库尼茨基伸出手,也和小男孩打招呼。她和孩子讲话时很投入,好像在用行动表明她根本没去注意当父亲那个人。所以,他抢先表态,不管她可能问什,他要先讲清楚。
“儿子睡觉有问题,已经有段时间,”他在撒谎,“他变得很焦躁,而且……”
那位女士甚至没让他讲完。“们先做游戏。”她说。这听起来真够荒唐,库尼茨基甚至想想:她是不是也要和自己做游戏?他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时间只是惊讶。
“你几岁?”她问孩子。孩子伸出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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