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5 / 31）

"神父，神父！哦，请你起来好吗？"

听见史密斯太太声音，他眼光突然变得异常清醒。"怎回事，史密斯太太？"

"是玛丽·卡森事。神父，她死啦。"

他看看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由于极度迟钝使他头昏眼花，摇摇晃晃，这是白昼可怕暑热造成、他挣扎着脱去睡衣，穿上教士衣服，匆匆忙忙地将条很窄、紫红色圣带往脖子上套，拿上临终涂油、圣水、那只大银十字架和乌木念珠。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史密斯太太话是否对头；他知道那老蜘蛛已经死。她到底吃下过什东西没有？祈祷上帝，要是她吃过话，那，在这个房间中没有明显迹象，医生也没有看出什明显可疑之处。他不知道，举行涂油礼能有什用处。可是又非举行不可。他要是拒绝举行涂油礼，要求进行验尸，切错综复杂情况都会出现。然而，这完全无助于他心中突然升起有关自戕疑云；让他把圣经放到玛丽·卡森尸体上。简直让人厌恶透顶。

她已经彻底死去，定是在她就寝后几分钟之内去世，足足有15个小时。窗户都关得紧紧，房间里由于有些装着水大平底盘而显得溽潮；这此平底盘是她执意要放在每个不起眼角落里，以便使她皮肤保持鲜嫩。空气中有种奇特声音，他愚蠢地纳会儿闷，才明白他听到是苍蝇发出嗡嗡嘤嘤声音。它们大轰大嗡地在她身上作乐，紧附着她，在她身上

本就不想有这种事！回家吧，梅吉，回家！"

她面色凄楚。"晚安，神父。"

他拉住她双手，弯下腰，吻吻。"晚安，最亲爱梅吉。"

他目送着她穿过墓地，迈过横栏；她那穿着绣满玫瑰花苞衣服远去身影十分优美，富于女子气，显得略有些缥缈。玫瑰灰色。"多恰到好处啊，"他对那尊守护神说道。

当他漫步穿过草坪往回走时候，许多汽车轰响着离开德罗海达，宴会终于散场。屋子里，乐队队员正在把乐器装进盒子；他们已经被兰姆酒和疲劳弄得摇摇晃晃。筋疲力竭女仆和临时工打算把屋子清理出来。拉尔夫神父向史密斯太大摇摇头。

"让大伙儿都睡觉去吧，亲爱。你们精力充沛时候对付这种事要容易得多。保证不让玛丽·卡森发火。"

"您还想吃点什吗；神父？"

"老天爷呀，不吃啦！要去睡觉。"

将近傍晚时候，只手碰碰他肩头。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去抓那只手，想把那只手贴在他面颊上。

"梅吉。"他含混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