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也站到她那边。”布丁面包吃完以后,他挨个舔自己手指尖,“她不愿意承认,但她也根本用不着承认。艾尔拉工厂里大家都知道,整个瓦勒人也都知道!别人都看到他们!听到他们情话!你知道,他怎叫你妈吗?”
“不知道。”(不是:谁?
她只眼睛睁得大大,有血丝,精美睫毛涂黑,就像是仰卧在这片草地上翻来滚去小马驹眼睛。
“会给你点颜色看看,康斯坦泽,你就等着受罪吧。”
“那就等着你给颜色看啦。”她笑得扑哧扑哧,马蹄踩踏在暗淡草上。她到底想做什?让他杀她?她为什带着这卑鄙笑,想要受罪,她又怎受这个罪呢?为什爸爸现在发出这声沙哑喊叫,拽住她头发,把她拔起来,同时又嗷嗷地叫,因为膝盖撞着铁床边沿?
在她延续嘲讽笑声中,脸已经因为痛苦而走形爸爸把妈妈从路易斯身边拖开,踢她脚,撞她下。父母卧室门被甩关上,爸爸骂骂咧咧地走下楼梯,从她床上传来迷迷糊糊、哼哼唧唧歌唱声。
爸爸坐在客厅沙发里,咬着拳头大块布丁面包,这肯定是他从工坊秘密储藏柜里飞速取出来。
黑色宽衣袖飘舞,他白领巾高举,整个法庭屏住呼吸,个高中生床成被告席。而被告,化着浓妆,打个嗝。
“她还要抵赖。她宁肯咬断舌头,也不肯说出事实和事实全部。但是你浑身都是真相臭味,康斯坦泽!”
妈妈靠在床柱上,床柱吱呀地响。她往前倒下去,躺在路易斯身边,用胳膊抱住他脖子。真相臭味是酒味,还有丽茨香粉味道。他透过丝绸裙子感觉到她体温。
这个既不是父亲也不是丈夫男人摇撼着床柱,就像要把这个女人和这个男孩倒出来样。然后,他面红耳赤地站在灯下,灯光为他稀疏金发添加圣徒白金光环。
“康斯坦泽,看着眼睛……”
“被你们这闹,没法睡觉。”路易斯说,“你和下象棋吧。”
“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别再多想。”
“这辈子,”爸爸边说,边嚼着咽着,然后又咬下块,“……这辈子,从们结婚那天开始……”
“都是因为小弟弟死。”路易斯说。
“不。”(倔强少女妈妈。)
“看着眼睛,说!”
她把头蹭在路易斯脖子上,鼻子里发出短促喘息声,就像草原上马在傍晚雾霭升起时做那样。
“做不到,斯塔夫。”
“从床上下来。小伙儿需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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