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囚犯,无意中流露出阴郁神色,惨不忍睹,虽然逃过眼睛,却因此而使母亲从不忍心瞅照片眼,在她看来,这与其说是她母亲照片,毋宁说是她母亲疾病缩影,是病魔猛地给外祖母记耳光,在她脸上刻下侮辱印记。
接着有天,终于决定差人告知阿尔贝蒂娜,近日要接待她。那是在个炎热早临上午,孩子们玩耍嘻闹声,游泳人取笑逗乐声,卖报者吆喝叫卖声,这千万种声音化作道道火光,簇簇火花,为描绘出火热海滩,海波涟涟,排排冲刷着沙滩,送来阵阵清凉;这时,交响音乐会开始,乐声中交织着哗哗水声,琴声悠悠回荡,仿佛大群蜜蜂迷失在海上,嗡嗡作响,旋即充满欲望。渴望重新听到阿尔贝蒂娜笑声,看到她那些女友,那些少女清晰地显现在浪峰上,深深地印在记忆中,是与巴尔贝克不可分割魅力所在,是巴尔贝克特有花神;打定主意,要派弗朗索瓦丝给阿尔贝蒂娜捎信,约她下星期见面,与此同时,大海缓缓上涨,随着阵阵峰涌,晶莹海水次次淹没悦声旋律,个个乐句显得断断续续,宛如个个弦乐天使在意大利教堂之顶袅袅升起,在斑岩蓝或碧玉翠屋顶间若隐若现。但是,阿尔贝蒂娜来访那天,天气重又变坏、转凉,再说,也扫兴,听不到她笑声;她情绪极为恶劣。“今年,巴尔贝克真叫人厌倦。”她对说,“尽量不要呆得太长。您知道自复活节后直在这儿,已经个多月。个人也见不着。您想这是不是没趣极。”尽管刚刚下过雨,天气说变就变,陪阿尔贝蒂娜直到埃普勒维尔,拿她自己话说,她常在邦当太太别墅所在小海滩与安加维尔之间“来往穿梭”,在安加维尔,她“寄住”在罗斯蒙德亲戚家中;到埃普勒维尔后,独自个人朝大路方向信步而去,当初与外祖母起出游时,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马车走就是那条路;路面上坑坑洼洼,闪耀太阳也未晒干坑内积水,看去就象块沼泽地,想起外祖母,昔日,她走不两步,准就沾满污泥。可是,刚踏上那条路,便眼花缭乱。八月间,和外祖母看见那地方只有纷纷落叶,象是个苹果园,如今苹果树眼望不到边,花儿盛开,色彩缤纷,蔚为奇观,双脚陷在污泥中,身上穿着舞会盛装,顾不上小心照顾自己,心只想到别弄污这粉红色花缎,红日下,花缎流光溢彩,奇妙至极,叹为观止;浩瀚海面映衬着苹果树,宛如日本石印画背景,倘若举首仰望花间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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