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摩西要说什
，老詹用手止住他：
“愿意就对
。摩西呀，你比离开
时强多，知道自个儿是谁。知道自个儿是谁，才能明白往哪儿去呀。”
过去跟老詹学经时，老詹讲主，
讲夜，杨摩西句没听进去；现在换成说杨摩西，杨摩西倒觉得句句中
，不禁潸然泪下。
五月十三，杨摩西入赘到延津县城西街馒头铺吴香香家，改名吴摩西。从说媒到结亲，用三天。上次吴摩西哥哥杨百业娶秦曼卿，从提亲到结亲，用四天，这次比杨百业还少天。对吴摩西来讲，“嫁”人也算桩人生大事，但吴摩西从始至终，没跟杨家庄卖豆腐老杨商量。没商量不是怕卖豆腐老杨反对他“嫁”人，他估计老杨也不会反对，像上次杨百业娶秦曼卿样，又认为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吴摩西第二次离家出走时，在心里跟老杨有杀人冤仇，不愿意再见到老杨。不但没告知老杨。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他也没告知。驴贩子老崔见场婚事下来，吴摩西上不告知父母，下不告知兄弟，倒有些佩服他：“还真小瞧你，原来你小子六亲不认。”
吴摩西成亲那天，婚礼还算热闹。因吴摩西凭个手脚勤快，在县z.府立住脚，许多县z.府属员，本该来吃酒。但因吴摩西是种菜，答应来吃酒者，也就扫地老甘、
老詹：
“事情这别扭，按说不该理会，可叫大爷说，换成别人别扭，换成你，咱还是‘嫁’吧。”
杨摩西：
“为啥？”
老詹：
，怎要招赘和改姓，中间拐几道弯，又拐到县长老史身上，五十，来龙去脉，给老詹说。这个老史，因为教堂事，老詹曾跟他吵过。老詹首先说：“这个老史，不是主子民。”
又看杨摩西眼：
“孩子，头回不以主名义。以你大爷名义给你说，遇到小事，可以指望别人；遇到大事，千万不能把自个儿命运，拴到别人身上。”
说是老史。接着替杨摩西发愁：
“可咱靠自个儿，又有啥可靠呢？”
“因为从你心里讲，你还是愿意。”
杨摩西：
“如果愿意，就不找你商量。”
老詹：
“你恰恰说反，如果不愿意，你早不说这事；恰恰是找商量，证明你心里愿意。”
接着又说：
“咱自个儿啥都没有，就不能怪别人有苛求；咱自个儿说不起话。就不能怪别人有言在先。”
指是招赘和改姓事。老詹往床帮上梆梆地磕着烟袋，又感叹声：“啥叫悲呀？非心所愿谓之悲呀。”
杨摩西：
“师傅，你意思，是不理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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