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妮疯
，不知不觉就疯。
她
精神日渐恍惚，伸出双手像在梦游。走到井旁，就忘想干什
。编筐时候，手指也没有以前那灵活。柳青说她
伊马站在鸡窝旁，正午阳光下，他影子像
小堆垃圾。
女孩子玩游戏比较文明。跳皮筋，砸沙包，还有逮老鼠。逮老鼠类似于丢手绢，也是围坐成个圈，拍手唱着歌谣：
老鼠老鼠月，啧咂，猫来。
老鼠老鼠二月二，啧咂，没逮住。
老鼠老鼠三月三，啧咂，还有哩。
是个庙，破烂不堪，庙顶上长着蒿草和棵小槐树。佛像早已不在，据说是被人偷走。所谓黑板就是面墙，原先香案当讲桌。伊马和叶子在这庙里度过生中最美好童年时光。
学校里共三十几名学生，只有个老师。老师叫石为明，他教给孩子们很多知识，从人、口、手，到乌鸦喝水，到神笔马良，再到离离原上草。坐在伊马和叶子前面小孩叫胡豆，他就是村长儿子，输给伊马面具那个倒霉蛋。
操场上有个鸡窝，鸡窝旁竖着旗杆。个冬日清晨，母鸡下3个蛋。胡豆说烤烤吃，他手里晃动着盒火柴。于是枯叶点燃，蛋在灰烬里变得黑不溜秋。人多蛋少，只有几个大孩子抢着吃到。贡献出火柴胡豆坐在地上嘟囔出串恶毒话。重复是个字，骂却是五个人。
每个小孩都是骂人天才。他们从脏话中受到最早也是唯性教育。
天上掉把刀，砍你娘腰。
老鼠老鼠四月四，啧咂，跑远啦！
时间在她们眼里变得很有诗意，圈就是月。很快她们学会过家家，锅碗瓢盆树根菜叶摆地。胡豆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问叶子：“
当爹怎样，挑水，让给孩子打针。”叶子说“呸”，跳着朝他脸上吐口。她捧着小脸想会儿，抱起地上泥娃娃跑到伊马身边，她捂着伊马耳朵悄悄说：“们起玩。”
她对伊马笑。
这笑，让伊马感动许多年。
第十五章疯子
天上掉根针，挑你娘筋。
天上掉剪子，插你娘腚眼子。
天上掉杆秤，钩你娘腚。
在想像力丰富孩子眼里，天上似乎什都有，对方父母就倒霉，不会儿就被骂得体无完肤。有时，某位才华横溢小孩会突然说出句精彩话：天上掉件破褂子，烧你娘嘴巴子。
伊马是玩石子和弹珠高手，别游戏就无法参加，只能在鸡窝旁看别人玩。有段时间，胡豆常常模仿他走路姿势，并且惟妙惟肖，引得其他孩子哈哈大笑。从此，伊马不再玩游戏，变得更加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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