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很高兴哩!你身体好吗?”他说,用手帕揩揩他潮湿髭须,吻吻她手。
“没有关系,”她想。“只要他在这里就好,他在这里,他就不能,也不敢不爱哩。”
当着瓦尔瓦拉公爵小姐面,傍晚欢畅而愉快地度过,公爵小姐抱怨说他不在时候安娜吃过吗啡。
“有什办法呢?睡不着……千思万虑害得睡不着。他在时候从来没有吃过,几乎没有吃过哩。”
他对她讲述选举事,而安娜善于运用种种问题引他谈到最使他心花怒放问题——就是他成功——上面去。她对他说他感兴趣切家务事;而她所说消息却是令人愉快。
是高兴给他写那封信。安娜现在已经承认他厌倦她,而且怀着惋惜心情抛弃自由回家来;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高兴他要回来。随他厌倦好,但是定要让他跟她在起,好让她看见他,知道他举动。
她坐在客厅里,在灯光下阅读泰纳①部新著,倾听着外面风声,随时随刻盼望着马车来临。好几次她都以为听到车轮声,但是每次都错;终于她不但听到车轮声,而且还有车夫吆喝声和门廊里沉闷轰隆声。就连独自玩牌瓦尔瓦拉公爵小姐也证实这点,于是安娜,脸泛红晕,立起身来,但是并没有下楼去,像她前两次那样,却站住不动。她突然因为欺骗他而感到羞愧,但是更害怕是他要如何对待她。受伤害心情已经消逝,她现在只害怕他不悦神色。她想起小女孩昨天就完全康复。为她刚发出信她就痊愈,她很生她孩子气。随后她又想到他来。想到整个他、他手、他眼睛都来。她听到他声音。忘记切,她快活地跑去迎接他——
①泰纳(1828—1893),法国历史学家,批评家及作家。八七○年泰纳发表《论理性》书。
“哦,安妮怎样?”当安娜跑下来时候,他仰望着她,怯生生地问。
他坐在把椅子上,个听差正替他脱暖和长统靴。
但是深夜里,只剩两个人时候,安娜看见她又完全掌握住他,于是想要消除他为那封信
“噢,没有什!她好些。”
“你呢?”他说,身子抖动下。
她用两只手提住他手,拉到自己腰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嗯,非常高兴哩,”他说,冷冷地打量着她,打量她发式、她服装,他知道这都是为他而装扮起来。
这切都使他神魂颠倒,但是已经使他神魂颠倒那多次!她怕得要命那种冷酷无情神色又留在他脸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