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当众承认。”低声对他说,无法大声说话,但语气还是十分坚定。从桌子上拿过本福音书,是俄文译本,翻到《约翰福音》第十二章二十四节给他看:
“实实在在告诉你们,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仍旧是粒。若是死,就结出许多籽粒来。”在他来访之前刚读过这节。
他读遍,苦笑着说:“有道理。”沉默片刻后又说:“是,在这本
人,而且也不敢爱自己孩子。主啊,孩子们也许最终会明白为这苦难付出多大代价,因而不会再来责备。上帝不在强权之中,而在真理之中。”
“大家都会理解您高尚德行,”对他说,“即使现在不理解,将来也会理解,因为您献身于真理,献身于最高非尘世真理……”
他每次离开时候似乎已经得到安慰,可第二天来时候又是脸色苍白,副怒气冲冲样子,嘲弄似说:
“每次进来时候您总是好奇地看着,好像在问:‘又没有去当众承认吧?’请您别着急,也不要太蔑视。做这件事并不像您想象那容易。也许就根本不会那样做。到时候您不会去告吧?”
实际上非但没有怀着不恰当好奇盯着他看,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眼。痛苦得像生场大病,内心充满眼泪,晚上甚至都失眠。
“刚从妻子那儿来。”他继续说道,“您知道什叫妻子吗?临走时候孩子们大声对说:‘再见,爸爸,早点回来给们念《儿童读物》。’不,您不理解这点!别人不幸是无法理解。”
他眼睛冒火,嘴唇哆嗦,突然用拳头猛击桌子,以致桌子上东西都跳起来——这个向温文尔雅人第次发这大脾气。
“有必要吗?”他吼道。“有必要这样做吗?谁也没有被判罪,谁也没有因为而遭流放罚苦役,那仆人是生病死。为杀人事已经受到痛苦惩罚。再说人家绝对不会相信话,提供任何证据他们都不会相信。有必要当众承认吗?有这个必要吗?为杀人事宁愿辈子受苦,但不能让妻子和孩子受惊吓。让他们跟起毁灭能说是公正吗?真理何在?人们会不会认识这个真理,会不会珍惜它,会不会尊重它?”
“天哪!”心里暗自想道。“到这种时刻还考虑别人会不会尊重真理!”当时非常可怜他,好像只要能减轻他痛苦,可以分担他命运。看他完全发呆。当不仅用理智,而且用心灵领会他下这决心要花出多大代价之后,不由得害怕起来。
“请您决定命运!”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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