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
,生活水平降低,但不能由此影响对祖国爱,否则将变成什样人?要鼓励自己。在这欢腾日子里,内心感慨而遗憾……
春节应该欢快,初向母亲拜年,初二到农村访问,带孩子们看场电影,陪他们去第百货商店乘自动扶梯。令快慰是,机关给提级,每月工资增加到八十三元,这样,加上教书费十元,每月有九十三元收入,家中窘困得以缓解,可以应付开支。
这年上半年,宣传科在打浦路工会干校,举办次工会宣传干部学习班,担任组长,写篇工会读报组调查报告,在学习班上宣讲,得到十元奖励,学习班结束后,路过淮海路妇女用品商店,给自己买件卡其高支棉藏青色外衣,花掉这十元钱。
不久,全总邀请东北作家行赴各地参观,十月到达,上总负责接待,在名单中看到熟悉名字“蒋锡金”,当晚上总六楼开欢迎会,托人带口信,请他来办公室,蒋见到非常高兴。
翌日晚饭后,陪蒋先生去淮海路购物,他在妇女用品商店给夫人买几件服装,买个小皮包,然后去附近家咖啡店叙谈。九四五年他仓促离沪去解放区时,把手上枚金戒指换成现钱,后来没去成,此钱给他当路费。[15]如今他是东北师范大学二级教授,工资两百多元,手拿“司克”(手杖),丝绸衬衫,风度翩翩。七年后师生重逢,像有很多话要说,也不知从何谈起。他已不是当年建承中学老师,也不是天真烂漫高中女生。年多来,已历经风雨,见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内心已更坚强,不需要托出不幸,博取他者同情。只说是不凑巧,维德去京出差,不然认识下该有多好。这话显然不只是对蒋说,每当亲友相聚,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维德。不知今日此时,他在何方。
那年晚秋,母亲和兄嫂侄辈家邀请和芒芒,起到鲁迅公园游玩。芒穿件改做绿色薄呢大衣,和大家玩得非常高兴。中午,大家在四川路家餐馆吃饭,侍者送菜上桌,菜汤不小心泼到他肩袖上,衣服弄脏,还好没有烫伤,大家非常扫兴。难得出游,内心阴影每时每刻都追随着,心里既欢喜又难受,顾及家人,只能把切装在心里。
四
九五六年即将过去,每天都在等他归来,但无期无踪。那晚把思念写下来:
[日记:1956年12月27日]
去年他母亲病重住院,今年又病得不轻。上周日住院,至今不见起色,担忧不已,不知下周能否痊愈出院,让焦头烂额,愁上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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