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瞪眼望着肥仔。
“就知道他会闹这种笑话。”
他把烟头在泥地上摁熄,为父亲白痴样行为感到尴尬。西蒙攀错树枝已经不是第回。他远离镇上所有人,对他们喜怒哀乐不屑顾,躲在山顶小房子里离群索居,沾沾自喜,然后道听途说得来点错误消息,便蠢蠢欲动,置全家脸面于不顾。
“不老实得很,西饼,对吧?”肥仔说。
他们叫他西饼,因为这是鲁思对丈夫昵称。肥仔去安德鲁家喝茶时候听她叫过次,从此他嘴里西蒙就再也没别名字。
个话题曾经让安德鲁浮想联翩:古代天神总是无缘无故就大发雷霆、乱伤无辜,而刚刚进入文明时代人们想尽切办法去安抚天神愤怒。等他学到公平这个词,又思考过究竟什才是公平:父亲是位异教神,母亲是主持仪式女祭司。她想要参透他意志,平息他怒火,屡败屡试,直面切,却固执地相信她神内心是宽宏大量、通情达理。
肥仔把头倚在鸽笼子眼儿石壁上,朝着洞顶吐烟圈。心里琢磨着要讲给安德鲁听那件事。整个葬礼进行中,父亲在旁边捂着手帕抽抽搭搭时候,他都在排练话要怎样开头。肥仔迫不及待要把事情讲出来,几乎快要无法自制。不过他已经暗下决心,不能轻易股脑儿全部倒出。对于肥仔来说,说出这件事与做它差不多同样重要。他可不愿安德鲁以为他路小跑过来,是专门为逞这口舌之快。
“你知道菲尔布拉泽在议会留个缺吧?”安德鲁说。
“知道啊。”肥仔回答,安德鲁主动开腔打发冷场时间,他高兴还来不及。
“西饼说他要竞选那个职位。”
“没错,不老实。”安德鲁说。他心想如果告诉父亲他把人和议会都搞错,会不会使他回心转意,不再继续参选。
“说来也巧,”肥仔说,“鸽笼子也想参选。”
肥仔从鼻孔里呼出口烟,瞪着安德鲁头顶岩石缝隙。
“那选民是会投票给王八蛋,
“西饼要竞选?”
肥仔对着安德鲁皱起眉头。
“他脑子里进什水?”
“他觉得菲尔布拉泽直从某个承包商手里拿回扣。”安德鲁是某天早晨听见西蒙在厨房跟鲁思谈到这事儿。切就都得到解释。“他也想捞把。”
“不是巴里·菲尔布拉泽,”肥仔边往地上弹烟灰,边大笑起来,“也不是们教区议会。那个人叫什菲尔立,是亚维尔。以前还是温特登校董呢。鸽笼子可吓跳。报社还请他做点评什。这个菲尔立算是玩儿完。西饼难道不看《亚维尔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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