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格雷格和母亲在公寓里
起吃
晚饭。他穿件无尾礼服取悦母亲。“
喜欢看到你穿得有板有眼
。”母亲常说。他们吃鱼汤、烤鸡，以及格雷格小时候最爱吃桃子派。
“妈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女仆倒咖啡时候，格雷格紧张地对玛伽说。他生怕母亲听会勃然大怒。他自己不害怕，只是为乔治感到担心。他琢磨着，也许这就是为人父母感觉——相对于担心自己，更为儿女成长和发展忧虑。
“什
好消息？”她问。
母亲近些年胖不少，但四十六岁她还是很耀眼。即便曾出现过几缕白发，她也让理发师巧妙地遮掩。这天晚上，她穿着黑裙子，戴着钻石项链。
“非常好消息，但觉得也许会让你有点吃惊，请听之后千万别发火。”
另个理由：他们连找乐子都不会。
有人让费米在草编篮上签字。他在篮子上签字，接着在场所有人都签上自己名字。
技师关掉监视器。人们互相道别，陆续离开。格雷格留到最后，观察着这些人。过会儿，他发现过道里只剩下他、费米和齐拉特三个人。他看见费米和齐拉特，这两位伟大科学家正在热烈握手。齐拉特是个圆脸胖子，费米是个瘦小矮个儿。看到他们，格雷格不合时宜地想起劳莱和哈代。
接着，他听见齐拉特说话。“朋友，”他说，“觉得，这将成为人类历史上黑暗天。”
格雷格琢磨不透：齐拉特这句话，到底是什意思呢？
玛伽抬抬眉毛，但什话都没说。
格雷格从无尾礼服衣兜，掏出张照片。照片上，乔治
格雷格希望父母能接受乔治。
这不会很容易。突然被告知有个隐瞒六年孙子，他们定会紧张不安。他们也许会很生气。除此以外，他们还可能会轻视杰姬。但他们没有立场摆出倨傲态度，格雷格苦笑——他们自己就生个私生子——而这个私生子就是他，格雷格本人。但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不可能保持理智。
乔治是个黑人，格雷格不确定这件事对父母影响会有多大。在种族观念上，格雷格父母还算开明，不像他们那辈大多数人，都把黑人称为黑鬼，但如果知道家里有个黑人血统孩子，他们想法也许就变。
格雷格觉得，父亲可能比较难沟通，因此他决定先去找母亲谈谈。
他趁圣诞节几天休假去布法罗母亲家。玛伽在城里高档住宅区有套面积很大公寓。她个人住，但有个厨子、两个女仆和个司机。她有个装满珠宝保险箱和两个停车库大衣柜。可她没有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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