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看着伤兵身体慢慢解冻。他看见伤兵条腿和另条腿脚趾上出现黑色坏疽。
水开始变凉以后,他们把伤兵搬出浴缸,把他全身擦干抱上床,盖上被单,然后用包着毛巾热石头裹住他。
病人很清醒,他警觉地问:“是不是要截肢啊?”
“要看医生怎说,”埃里克说,“们只是医务兵。”
“你给很多病人看过病,”伤兵不依不饶地问,“你觉得会怎样?”
每天发车前小时还会慎重地在救护车底下升起团火。
几百辆车被丢弃在路上。停在临时飞机场上空军战斗机被冻在泥里无法起飞,掩护地面部队空中打击就这样失效。
尽管遇到这多困难,但红军还是在德军重压面前节节败退。红军抵抗很坚韧,但总是退再退。埃里克所在医疗队不得不经常停下脚步,清理路上零星红军尸体以及路边冻僵尸体垒成堤防。德军步步向莫斯科进逼。
埃里克确信,德军坦克履带很快会目中无人地轧过红场,纳粹十字旗会高高地飘扬在克里姆林宫办公楼上。
这时,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十度以下,而且还在继续降。
“你猜测也许没错。”埃里克说。大体上,他知道这名伤兵会遭遇什。韦斯会截掉感染较轻那条腿脚趾,用断线钳样大剪刀把它们剪掉。另条腿会截去膝部以下部分。
没过多久,韦斯过来检查伤员脚。“准备为病人截肢。”他果断地说。
埃里克感到凄凉。又个年轻力壮小伙子要残疾终身。真是个耻辱!
但伤兵不这
埃里克所在战地医疗站设在个小镇上,医疗站旁边有条结冻河流,四周是茂密云杉林。埃里克不知道这是什地方。苏联人经常在撤退时候破坏切能用东西,但这个小镇却几乎完好无损。医疗站征用镇上医院,这里设施非常现代化。韦斯医生命令医院里原先医生把住院病人都赶回家,即便病情危重也个都不能留。
入驻不久,埃里克就开始为个十八岁患冻伤士兵看诊。患者脸上皮肤呈蜡黄色,冻伤严重得让人难以下手。埃里克和赫尔曼用刀把士兵身上薄军装割下来,发现他手臂和腿上长满粉红色水疱。士兵在走破靴子里塞满报纸,但还是御不寒。埃里克好不容易把鞋从士兵脚上扒下来,股坏疽腐烂气味立刻迎着他扑鼻而来。
但埃里克仍然觉得他们能使士兵免于截肢。
他们知道该怎办。他们诊治冻伤病人比打仗时受伤伤员还多。
他在浴缸里加满水,和赫尔曼·布劳恩起把病人放入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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