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被风吹来
陈年枯叶盖住
门槛。他向左转，穿过
大片长着稀草空地，空地那边是教堂，这边便是客房里面有时住着些不三不四人，甚至还有女人。他走近教堂西端，那儿有个公共人口。从那塔楼上坍塌下来破碎石头堆得足有两人多高。
王桥大教堂像大多数教堂样，建成十字形。西端直通中殿，构成十字竖，十字横则由祭坛伸向南北两翼，形成交叉甬道。在这个大十字架中间交点之外，教堂东端叫作圣坛，主要供修士之用。东端尽头是阿道福斯圣徒之墓，有时还能吸引朝圣者来朝拜。
菲利普走进中殿，往前看过去，两排壮丽柱子撑着圆圆拱顶。那景象使他情绪更低落。这是座阴冷潮湿建筑，比起他上次到这儿，又损坏不少。中殿两侧低甬道边上窗户在厚实无比墙垣中犹如狭窄隧道。屋顶高侧窗透进光亮，照在油漆顶木上，只能显示出已经损腐到何等地步，使徒、圣徒和先知画像及其背景毫不留情地模糊成片。尽管冷风不停地吹进来——因为窗子上没有玻璃——祭坛布腐烂淡淡霉味还是布满在空气之中。从教堂另端传来高声做弥撒声响，个唱歌般声音念诵着拉丁语词句，众人应和着。菲利普沿中殿往前走。地上从来没铺过，农夫木底鞋和修士便鞋很少踩到角落里，表土上长着苔藓。巨柱上画螺旋线和长条凹槽，以及装饰在柱间拱顶上锯齿形刻线原先是油漆和贴金，但如今只剩下金箔落片和漆块补丁残存着。石缝中灰浆干裂散落，堆积在墙边。菲利普觉得心中原先那股怒气又在上升。人们到这里来，本应对全能上帝威严产生敬畏感。农民头脑单纯，他们按外表下判断，他们来到这里，就会认为上帝不过是个漫不经心、无关紧要神灵，不像是接受他们膜拜或重视他们忏悔样子。说到底，是农民用他们血汗奉献给教堂，他们得到回报却是这样颓圮阴森大厅，实在难以容忍。
菲利普跪在祭坛前，待好会儿，意识到个敬神人不应只以义愤行事。他冷静下来之后，便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教堂东翼圣坛分成两间。靠近中殿间有排排长条座位，供修士们祈祷时或坐或站之用。再往外间是圣堂，里面停着圣徒灵柩。菲利普从祭坛后面绕过去，想在祈祷间里找个地方；这时他突然看到口棺材。
他惊讶地站住。没人跟他讲过死个修士。当然啦，他只和三个人说过话：保罗年事已高而且有点心不在焉；而那两个马夫，他根本没给他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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