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说。
保罗露出担心
样子。“可千万别跟雷米吉乌斯说这个，好吗？要是他认为
发牢骚，会不高兴。”
“放心吧，”菲利普说。他踢
下马赶紧朝前走，以免保罗会看到他表情。这种蠢事确实让他气恼。保罗把自己生都献给上帝和修道院，如今到垂暮之年，却要为每天那四分之或半个便士，在这里挨冻受苦。这不仅是残忍，而且是浪费，因为像保罗这样老人，应该派去做些生产工作——比如说，养养鸡什
——那样保罗收益远比那个半个便士要多。但是王桥副院长老迈昏庸，不明白这个道理，看来雷米吉乌斯，那个助手，也是样。菲利普痛苦地自忖，把虔敬地献给上帝人力物力如此漫不经心地糟蹋，实在是严重犯罪。
他骑马穿过屋舍到修道院大门中间空地时，被不肯谅解情绪所左右。大修道院是个长方形院子，教堂盖在中间。建筑物是这样安排：在教堂西、北两面，都是公共、世俗和实用房间，而在东、南两面，则是私用、精神和神用房间。
因此，围墙进口开在长方形西北角。大门洞开，门楼里个修士向骑马进门菲利普挥着手。就在大门里面，紧靠西边围墙，是排马厩，那结结实实木架棚，比起墙外某些住户房子都好。两个马夫坐在厩内草堆上。他们不是修士，而是修道院雇工。他们不情愿地站起身，似乎嫌来客给他们添额外麻烦。恶臭空气直冲菲利普鼻孔，他看得出里面粪尿已经有三四个星期没有清除。他今天不想对马夫漫不经心视而不见，他递过去缓绳时说：“道在拴小马之前，你们要先清理出块地方粪尿，再垫上新鲜干草。然后把别马匹下面地方也照样清理、铺垫下。要是地上草老这湿着，马蹄子会烂。你们并不至于活儿多得来不及保持马厩整洁嘛。”那两个人满脸不高兴，于是他又补充句，“照说去做，不然话，定要因为你们偷懒扣发你们天工钱。”他刚要走，又想起件事，“鞍袋里有乳酪。把它拿到厨房去，给米利乌斯兄弟。”
他不等他们应声就走出去。这座修道院雇六十个人来照顾四十五名修士，在菲利普看来，用人多得让人脸红。人要是没有足够活儿干，就很容易变懒，连他们原有工作都会马虎应付，这两个马夫就是显而易见例子。这又次表明詹姆斯副院长懈怠。
菲利普沿着修道院西墙走，经过客房时好奇地想看看副院长有没有客人。但那间大房子里冷得很，好久没用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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