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赛句都听不清,只听见自己名字冰雹般砸向自己。而这之前,哪怕染行行首,也从不曾直呼他名字。
冯赛来时已有预料,虽然那张张怒容和阵阵喝问声令他耳震心颤,但他仍沉住气,连声说着“对不住”,挤过人群,费力来到行所门前。染行行首站在最前头,正恼瞪着里头,他生得肥胖,涨红脸,急喘着气,说不出话。而矾行行首则十分精瘦,坐在屋中方桌后张椅子上,别过脸不肯朝外看,看似倨傲自恃,其实含着些慌怕。十来个矾行人全都立在他周围,也是眼带慌意,强行自持。
冯赛走近染行行首,为抵住身后,ba
也并不知其中原委。”
赵不尤听,心下有些黯闷,不由得又望向箱中那只铜铃。冰库老吏、耿唯、武翘,三人之死,全都与铜铃、木箱有关。不知这铜铃有何缘由,木箱又藏什隐秘。眼下最紧要线头是武翘这箱子来路。但武翘这般孤往孤来,便极难查问这箱子得自何人……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赵不尤出去看,是几个邻居,被哭声引来,纷纷进来探视。赵不尤忙高声说:“此处发生凶案,官府尚未查验,诸位暂莫进来。这位兄弟,能否请你前去报知坊正。”
那人答应声,转身跑走。赵不尤又请秦桧代为看守此地,莫要让人搅乱。秦桧痛快答应,赵不尤道声谢,忙出门转向右边。
他是去隔壁彭家打问彭影儿。既然与梅船相关三人均遭灭口,清明正午在汴河上演影戏彭影儿恐怕也难逃此运……
二、矾商
冯赛没有再去烂柯寺,他住在岳父家。
由于至今没买到矾,染不得绢,邱迁又在狱中,岳父家那几个染工没人管顾,全都出去闲耍。京城其他染坊自然也仍大多缺矾。冯赛心中虽在时刻担忧周长清、崔豪那边,却不能去那边探看。他想,猪鱼炭三行之乱已经平息,只剩矾行。这桩麻烦也是李弃东所造,得及早料理清楚。于是他骑马赶往矾行。
矾行行所在景灵宫南门大街,才到街口,便见许多人围在那行所门前嚷乱。近前看,是染行人在与矾行争闹。自然是矾行趁缺货,急涨价。矾虽然要紧,矾行却只是小小行,行内大小商人不过几十人,行所也只有间窄窄铺屋。染行却是大行,围数百人在那里,将矾行人逼在那间铺屋中,个个愤恼,眼瞧着便要动手脚。
冯赛忙将马系在附近街边马桩上,快步走过去。染行人见到他,全都嚷起来:“冯赛来!”“矾行缺货便是他那小舅子造祸!”“冯赛!矾行破行规,把矾价涨上天,你说怎办!”“这是你生出来事,你得赔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