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年老病重,但毕竟是国之君,语气之中自有股不容置疑威严。
刺客只是垂眼凝视面前地面,恍若未闻。孟说喝道:“大王问你话,还不快快回答!”
卫士缠子见他依旧沉默,便上前脚,将他踢倒在地。
令尹昭阳道:“这应该是韩国弩器,会不会是韩国国君派来刺客?”大夫景翠却不同意,道:“韩国弓弩驰名天下,任谁都能眼认出。如果真是韩国大王派人来行刺,定不会使用他们本国兵器,这样不是太明显?”
司马屈匄也道:“不错,是这个道理。而今楚强韩弱,韩国又新败于秦国,绝不敢轻易招惹楚国,岂会用行刺手段?”
宫正君先忙公事,可能要在郢都滞留段时间,希望还有见面机会。”孟说道:“好。”命人放唐姑果下山,自己和副宫正南杉起押着刺客进来高唐观。
04
高唐观是组园林建筑。正东门上悬挂着块黑色木匾,上面书写着“高唐观”三个红色大字,字体笔画劲挺,落笔起笔锋芒毕露,华藻流丽。
台馆主体建筑有前、中、后三处大殿,均是土木混合结构,依山势而建,逐次升高,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自然和谐,幽美恬静。其中前殿地势最低,殿堂却是最深最阔,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宴饮。
到殿外,孟说等人起脱下鞋子。古代鞋履被视为不洁净之物,不能登大雅之堂。按照惯例,大臣登堂入殿,要先将鞋履脱在阶下,否则就是不敬。年前,楚威王中风瘫痪,无法行走,赵国人梁艾来到王宫,称有办法能医治楚王。进入大殿时,他有意不脱鞋履,楚威王望之下,勃然大怒,竟就此站起来。事后才知道梁艾是以气激来治瘫病,他由此成为楚王座上宾。
自从吴起变法失败、七十余家贵族因箭射王尸被诛杀后,昭
前殿台阶下有不少只鞋履。履形状基本上是男圆女方,大多是最流行麻履:麻布鞋面上涂着黑漆,鞋口与鞋帮儿处用绵面,鞋底用麻线编织,从中向外缠绕数十圈,舒适而轻便。也有华贵丝履,固定鞋子缨带是金丝鞋带,鞋口纯边装饰着珠玉,华丽之极。
楚国君臣均聚集在前殿中,个个跣足①而立,神色肃穆。楚威王刚服下医师梁艾奉上汤药,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有生气,精神看起来也好许多。
①跣(xiǎn):光着脚,不穿鞋袜。古人以跣足为至敬。
刺客被卫士粗,bao地扯脱鞋袜,光脚带到殿中跪下。孟说大致禀明经过。
楚威王看也不看南杉奉到案前弓弩,只森然问道:“是谁派你来行刺?你若肯说实话,寡人可以饶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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