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衔起身进屋舍:“萧萧?”
夙寒声闷闷声音传来:“师兄。”
徐南衔掀开帘子走进内室,就见刚换遮光床幔散下来,隐约可见个纤瘦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出什事儿?不是从世尊那回来吗,他罚你?”
夙寒声闷声道:“他罚
“哈哈,反正丢脸都丢到家,何妨再多条偷衣裳罪!哈哈……哈……呜。”
在床下躲半天,夙寒声小脸脏污,抱着鼓鼓囊囊衣裳边抹眼泪边往山下跑。
晨钟响遍偌大学宫。
入学礼已结束。
夙寒声昨日被世尊带走之事已经传遍学宫,不少学子啧啧称赞,都想今日在入学礼上瞧瞧这位传说中能被世尊另眼相待小少君到底是何许人物。
果然是孩子,遇事第反应便是逃避。
崇珏止住步子:“晨钟响三声,学宫入学礼已开始。”
昨日只是让抄个佛经,这小孩就能近乎魔怔地通发疯后昏睡天夜,崇珏也知救偏补弊并非日之功,要徐徐图之。
夙寒声躲在床下,将脑袋埋在双臂中趴着,声不吭。
崇珏也没多言,将安神香放下,缓步离开。
刹那间,夙寒声识海中天崩地裂,堪比无间狱地火翻涌。
只是瞬间他就设想出无数能应对此时尴尬场景对策。
是坦然自若,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喊叔父安好,还是故意挑衅地捧着衣裳再嗅他个七八口,看最后两人到底谁尴尬?
亦或是不要脸地破罐子破摔说“叔父,能再把你身上衣裳脱下来给吗”……
夙寒声思潮起伏。
可连夙少君影子都没见着。
在四明堂外眼巴巴等着看众人扼腕不已,半天才散。
夙寒声路抽噎着跑回徐南衔住处,头栽进内室床榻上,恨不得死。
徐南衔和庄灵修住在同斋,正在院中筹备去闻道祭事宜,余光扫,微微怔下。
刚才什玩意儿窜过去?
等到崇珏沐浴更衣前去佛堂时,就见衣桁上刚脱下素袍不知何时已不见。
佛堂本半掩着门此时大开着,隐约可见院落深脚浅脚凌乱脚印,似乎有人仓皇而逃。
崇珏:“…………”
***
夙寒声恨不得长八只脚,浮云遮雪纱被他跑得随风飞舞,他抱着偷来衣服哈哈大笑,眼尾却带着泪。
崇珏沉默良久,终于抬步走来。
夙寒声猛地个激灵,瞬间丢弃三样对策,选择……躲避。
他面无表情在床上滚几圈,卷着凌乱宽大衣袍“砰”地声栽下床,躲在床底和床幔缝隙间,装死不动。
崇珏:“……”
崇珏瞧不见人,只隐约觉得夙寒声正在偷偷摸摸往床底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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