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明明昨日凤凰骨便要发作,今日可倒好,如此烈太阳他撑着伞竟然没有半分不适。
刚回到寒茫苑,伴生树温顺地贴过来,帮他将屋舍门打开后,袭黑衣男人正坐在连榻上沏茶,似乎等候多时。
是谢识之。
夙寒声抬步进来,温顺道:“谢长老好。”
谢识之抬手让夙寒声坐:“戚少爷走?”
谢识之越想越多,几乎拿不稳这小小盒子。
崇珏道:“牛乳糖,萧萧自小爱吃。”
谢识之松口气。
原来只是牛乳糖,那就放心……
等等,什玩意儿?!
谢识之愕然。
竟然没有丝毫动怒?
崇珏说完,素色裾袍轻缓翻飞,转身欲回如归楼佛堂。
谢识之还在怔然,却见清冷疏淡世尊脚步突然顿,从袖中拿出个小盒,屈指弹轻轻飞至谢识之面前。
谢长老双手接过,肃然道:“世尊,这是?”
夙寒声叽叽喳喳地走。
饶是谢识之性情再淡然,此时也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少君,呃,少君……”
他编不出来。
崇珏看他。
“少君顽劣。”谢识之干咳声,硬着头皮道,“还是爱玩年纪,世尊勿怪。”
“嗯。”夙寒声莫名心虚,“刚走,这回连崔嵬芝片叶子也没给他呢。”
夙寒声心里门儿清,徐南衔总是嚷嚷着要找大师兄来收拾他,大部分只是虚张声势罢,但谢识之不样——他是真会告黑状,甚至会添油加醋,把夙寒声犯得小错夸大十分。
“戚少爷乃应煦宗贵客,少君理该相送,清晨缺席讲经也无可厚非,世尊并不会怪罪。”谢
崇珏已重回佛堂中念经。
……只留谢识之恭恭敬敬捧着那个带着奶甜香盒子凌乱不已,许久无法回神。
天道昭昭,定是在做梦。
***
夙寒声高高兴兴欣赏路戚简意面如菜色脸,欣赏够平日里冷若冰霜不动如山少年憋屈得几乎维持不住假面,这才优哉游哉哼着小曲往回走。
是责罚夙萧萧欺瞒尊长法器?
还是让少君罚抄经书?
亦或是……
谢识之悄无声息倒吸口凉气,还是说这是须弥山法器苦行芥,世尊震怒要将夙寒声抓去历练心境,学完规矩才能出来?
据说须弥山佛修生出魔障后,去苦行芥中历练苦修遭,出来后便六根清净、皈依佛门。
夙寒声虽然平日颇为没谱,但谢识之却没料到他连须弥山世尊场子也敢砸。
世尊虽然慈悲良善,但身居高位多年,此等冒犯必定勃然……
崇珏语调清润,淡淡道:“既爱玩,那便让他玩个够,午后再来。”
谢识之:“……”
……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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