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赶紧把夙寒声扶到连榻上坐着,拿着帕子给他擦脸上灰痕,唉声叹息道:“少君怎又闹上,去世尊那听讲经也不是什坏事。”
夙寒声想起昨日被崇珏吊起来叫“夺舍鬼”就来气,不扑上去找死就不错,还听经。
讲你叔父经,讲经!
见夙寒声抱着膝坐在那生闷气,长空无奈,将药端过来:“少君昨日已开始发烫,还是先喝药吧。”
夙寒声被苦药味冲得往后仰:“不喝,拿开。”
长空讷讷道:“四师叔……”
徐南衔气得脑瓜子嗡嗡,把丢开夙寒声脚踝,揉揉青筋,bao起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随手挥。
“把药放那。”
长空将木托放下,见两人陷入僵持,清楚每回两人吵架铁定都是徐南衔先败下阵来,只好给四师叔递个台阶。
“昨日少君闹着不舒适,这几日许是要毒发,也不太适合去听经,省得给世尊多添麻烦。”
长空端着熬好药刚进屋中,就被徐南衔声咆哮惊得差点把碗摔。
“‘去’前面那个字,你给仔细斟酌再三!”
夙寒声:“不!”
徐南衔:“你再给说遍!”
长空叹口气,心想两人消停没几天,怎又像孩子似吵起来?
长空为难道:“可刚才四师叔叮嘱……”
夙寒声僵,不情不愿地接过滚烫药,愁眉苦脸地口口喝完,连个汤底都没敢剩。
徐南衔孩子气地将解苦果脯把抓走,夙寒声苦得手指蜷缩,脚拼命蹬几下:“这药里到底放什?不如剑杀来得痛快。”
“良药苦口。”长空给他顺毛,“崔嵬芝性寒,能为少君压制住跗骨骨火。”
夙寒声正吐着舌尖爪子拼命倒腾着扇风,妄图将苦味扇出去
徐南衔忍又忍,还是没忍住踹夙寒声小腿下,边走边骂骂咧咧。
“非得找大师兄告状去不可,让他回来抽死你。”
夙寒声抱紧桌腿撇嘴,就当没听到。
徐南衔路过木托旁,将药碗旁边几颗给少君解苦果脯掌抓得颗不剩,冷冷叮嘱长空:“盯着他把药喝完,滴也不许剩。”
说罢,恨恨嚼着果脯,扬长而去。
迈过门槛,迎面就见夙寒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长发单衣凌乱铺洒,也不嫌脏。
徐南衔拽着他脚踝往外拖,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三岁时这样躺着要牛乳糖,十七岁你还给来这套?!起来!”
夙寒声死死抱着桌腿差点要打滚耍赖:“你若强行要过去,那半路就把伞丢掉,天道昭昭,晒死吧!”
徐南衔:“夙萧萧!”
夙萧萧脾气倔,见把师兄真气到,只好闷闷闭着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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