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水还有水果都放在这儿。”
“医院护工太忙,帮你请个,她个人要照顾三个病房,你如果有要帮忙,就按铃
他只是过分谨慎。
还是怕他不够好,会让别人失望。
可到头来,失望人却是他自己。
“袁靖,”张向阳轻声道,“码归码。”
袁靖忽然坐起来,激动地撼得床都在抖,他完全不顾头上纱布和身上伤,激烈地吼道:“惹他,是主动惹他,也是活该,自作自受,遭报应!不用你管——你走——你走——不用你管——”
张向阳时愣住,他嘴唇动动,道:“和他事很复杂,但他不是好人知道……”
“不是!”
袁靖打断他,声音有点嘶哑,像是扯到喉咙。
“也不是好人!”
“……是干,”袁靖默默流着眼泪,心想:原谅,原谅还是没有勇气承认犯下全部错误,“是去许娘娘那搬弄是非,说你是同性恋,你骚扰,让人起诬陷你,你货卖好,人家妒忌,都肯跟起干坏事,不值得你道歉,也不值得你照顾!”
慢很慢地把半个人转过去。
张向阳拿着水杯,神色黯然。
“真对不起,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看见,你叫个朋友来先照顾你……”
“没有。”
袁靖吃力道。
“你他妈傻逼是不是!说不用你管,就是废物垃圾臭狗屎!求你让自生自灭!你别在面前装圣父行吗?!”
张向阳放下水杯,言不发地转身打开病房门。
病房里其他人向袁靖投去好奇目光,互相窃窃私语地交流,猜测是不争气混混弟弟造孽作死,把哥哥气跑。
袁靖直接躺下,也不管脑袋多疼,拉起被子罩住脸,声接声地抽泣,他早早地就自认是成熟、自己能养活自己成年人,比那些高分低能大学生都强不知道几百倍。
到这时,他才终于承认自己灵魂与肉体与这个残酷世界相比,还极其孱弱,只需个真正温柔、成熟人出现,就可以将他变回那个脆弱小孩。
袁靖口气说完,喉咙和情绪起崩溃,侧趴着不说声,只是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张向阳知道他在哭。
如果说难过,也还是多少有点难过。
他还没有将自己修炼到无坚不摧地步。
他虽然说没有把袁靖当朋友,但在袁靖说“忍不住想逗你笑”时,他也是有触动。
“没朋友。”
“……”
“……那先照顾你,行吗?”
“……”
“张向阳,”袁靖声音带点哭腔,“是不是什人你都当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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