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很疼,酸涩铁锈味。
“喝点水吧。”
张向阳端水杯,插根吸管递到袁靖干涩嘴边,他心里很愧疚,现在能为袁靖做点事都是好,“医药费你不用担心,上次们起卖货,提成不少,会帮你付。”
袁靖喝口水,喝下去不像是水,咸咸,还有点苦。
他挪开脸,张向阳忙拿开水杯,“袁靖,你还要什?”
他听到张向阳骂那个人不是人。
而那人只是笑,边笑边说,只是助理,不是新女友,别急。
那人走之后,张向阳红着眼睛扶他下楼,叫车,把他送到医院,跑前跑后地安顿好他,现在还坐在他床前跟他说对不起。
袁靖心想:他也不是人。
“张向阳……”
张向阳心里很难受。
他想袁靖定恨死他。
在他心里,袁靖就是个自傲小孩儿,他谎言是为满足他这个年纪特有虚荣,他攻击欲则是为保护自己脆弱又虚假自尊。
张向阳尝过这种“好像全世界都是自己敌人”滋味,他很明白那种感受,很容易让人钻进死胡同。
“袁靖,对不起,”张向阳低头看着雪白被面,轻声道,“……都是因为。”
“再观察两天吧,看看有没有脑震荡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检查下来问题不大。”
“谢谢大夫。”
张向阳拿大堆单子回到病房。
袁靖正半躺在病床上,他头上受伤,包得层层叠叠,脸颊与嘴唇都因为失血而惨白无光,张向阳轻拉上门,心里歉疚排山倒海般涌来。
这个活泼张扬青年因他而变成这样,他真不知该怎赎罪才好。
袁靖闭上眼睛,很
袁靖声音沙哑,张向阳听着心痛,不敢抬头。
“……”
话到嘴边,袁靖还是迟疑。
只要他不说,张向阳就会直觉得欠他,这样,他们之间距离就填平,他们就可以做朋友。
袁靖咽咽唾沫。
袁靖很吃力地扭过脸。
医生给他打止痛,药水里也有镇静止痛成分,神魂归位,他现在才有机会真后悔。
张向阳和那个人打很长时间。
比起对他狠辣,那人对张向阳显然手下留情很多,说是斗殴,更像是戏弄。
后来,女人敲门,说时间差不多。
这是他最怕事。
无论贺乘风对他用多少手段,他都无所畏惧,贺乘风越是这样,只说明他越无法让他屈服。
可如果对他身边人下手,这让张向阳无力承受。
张向阳步履缓慢而沉重,几乎是带着罪人般颤意走到袁靖病床前,“医生说没什大问题,要再留院观察两天。”
袁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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