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不该把它藏起来。”
“并不觉得这有多大罪过,”妈说,“这是你呀。”
约翰伯伯慢慢地说:“还不单是把钱直藏起来。藏着它还打算去喝酒呢。每逢心里难受就想喝酒,现在知道又快到想喝酒时候。本来还没这种打算,可是偏巧这时候——牧师为救汤姆,宁肯牺牲自己,替他受罪去。”
爸直点头,歪着脑袋听着。露西像只小狗似用胳膊肘爬着
罗莎夏本想回帐篷里去。她竭力想避开妈那双严肃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却强制住她,于是她便慢慢地向火边走来。“他不该走开,”她说,但是眼泪却收住。
“你得干点活才行,”妈说,“老坐在帐篷里,心里就要发愁。直没工夫来管你。现在要管你。你拿这把刀去削那些土豆吧。”
罗莎夏跪下去照妈话办,但她厉声说:“等见到他再说,要质问他。”
妈慢慢地微笑下。“只怕他会打你耳光呢。你成天唉声叹气,要不就是胡思乱想地哄自己,挨打也活该。他要是真把你打得懂事点儿,还要祝福他呢。”罗莎夏两眼闪出怨恨神色,却没有做声。
约翰伯伯用粗大大拇指把那只锈钉子深深地按进土里去。“非向大家说不可,”他说。
难熬,”约翰说。
“,别告诉人家。你到河里去,把头钻到水底下,在流水里轻轻忏悔吧。”
爸听妈话,慢慢地点点头。“她说得对,”他说,“告诉人家倒是可以把苦闷减轻些,可是那难免把罪恶散布出去。”
约翰伯伯抬起头来,望望太阳余光照耀下群山,群山都映到他眼睛里来。“真希望能把那些念头除掉,”他说,“可是办不到。那些念头老在心里作怪。”
罗莎夏在他后面,睡眼惺忪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康尼在哪儿?”她焦躁地问道,“好久没看见康尼。他上哪儿去?”
爸说:“好,那你就说吧,真见鬼!你杀谁?”
约翰伯伯把大拇指探进蓝布裤表袋,挖出张折着脏钞票来。他把钞票摊开,让大家看。“五块,”他说。
“偷来吗?”爸问道。
“不,是,直藏着。”
“是你自己吗?”
“没看见他。”妈说,“要是看见他,就对他说你找他。”
“不大舒服,”罗莎夏说,“康尼不该离开。”
妈抬起头来,看看女儿浮肿脸。“你哭吧,”她说。
罗莎夏眼睛里又淌下眼泪来。
妈沉着地接下去说:“你得沉住气才行。们这儿还有许多人呢。你得沉住气才行。你来削削土豆。你是为自己发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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