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读,她边观察着他。开始,她看到他眼睛在快速扫视中流露出内行老练笃定,随后停停,更加专注,然后嘴唇翕动着,如果是别人,也许就是声口哨或是阵气喘。她看到他停下来许久,不知道凝视着什地方,似乎他大脑正在无数条路上竞相飞奔,想跑遍每条路——她看到他重新翻着稿纸,然后停下,接着又强迫自己继续往下读。他似乎是在两种渴望之间被拉来扯去,既渴望继续读下去,又渴望抓住脑子里不断闪现出所有可能。她看到他沉默中兴奋,知道他已经忘掉她办公室,忘掉她存在,忘掉切,他眼前只有看到成果——看到他能够有如此
肃而礼貌,“你能来这里真是太好。”她鞠躬示意,瘦削身体挺得笔直,只是头部缓慢而正式地点点。
“如果向你坦白只是找借口才来这里呢?你会不会感到吃惊?”
“还是尽量别负你好意,”她没有笑,“请坐,斯塔德勒博士。”
他兴奋地环顾着周围,“还从没看到过铁路大老板办公室。原来不知道它会是这样……这样个严肃地方。这种工作性质是不是就是这样?”
“想向你请教事与你此时感兴趣可完全不同,斯塔德勒博士。你或许对请你来感到奇怪,请听解释下原因。”
“你希望给打电话,这本身就是个很充足理由。不知道还有什能比为你效劳更让高兴。”他笑容很动人,这笑容属于世界上种人,他们不是用它来掩饰自己所说话,而是要更加强调对种诚挚情感大胆表露。
“这个难题是技术上,”她以个年轻技工在讨论复杂工作时那种清晰、客观口气说道,“完全明白,在科学领域里,你很看不上这分支。不指望你去解决这个难题——这既不是你分内工作,你也不关心。只想把这个难题说给你听,然后只问你两个问题。必须来求你原因是这件事关系到个人心,颗伟大心,而且——”她用恰如其分客观态度说道——“你是现在这个领域里面仅有伟人。”
她看不出她这些话为什会击中他,她看到他脸色发僵,眼睛里突然现出诚恳,诚恳得像是渴望,几乎是在乞求。随即,她听到他严肃声音,仿佛在某些情感压力下,这声音变得简单而卑微:
“你难题是什,塔格特小姐?”
她向他讲那台发动机以及发现发动机地点,告诉他实在是不可能打听出发明者名字,她没有去提找寻细节。她把发动机照片和残留手稿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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