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越明此时此刻只是垂着浓睫,睫毛投下阴翳,“对不起,做不到。”
不对。宋知雨心想,从来不是为听你对不起。
严越明偏过头看眼窗外,对着周襄齐,似乎又对着宋知雨说:“雨小,回去。”
周襄齐瞪大眼睛,急得上蹿下跳地比划,恨不得让宋知雨立刻把他表哥打包带走。
宋知雨上前步抓住严越明手腕,他指尖是凉,力道很轻地扣住,严越明却挣不开,好像等这刻已经很久。
宋知雨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很轻地笑笑:“对。只是来得太晚。”
展览已经要结束,他才来。
严越明松开周襄齐手臂,走近宋知雨,近,说话声音才能穿过如瀑雨声被对方听到,他张张嘴,却只能说:“雨下得好大。”
宋知雨想,他们可能是遇见十年遇大雨。
他又想,对面人也是十年遇人。
场忧悒雨。个沙哑如妖女声在唱:
“趁熄灭前,还可见
蜡成灰,沾污脸
众生蔓延,泪海被填
浪漫搁浅,旧欢不变”
宋知雨看着严越明眼睛,“严越明,你要不要睡觉?”
“订好酒店,现在就回去睡觉。”
宋知雨眼睛错不错地盯着他,有种罕见孤勇和倔强,“不是,你要不要去家睡觉。”
“不用!…….你不用这样。”他干咽几口口水,喉结不安地滚动,“没有说要你陪睡觉。没想要偷……”偷情。
“只是睡觉,不做别。当然,也许你觉得酒店床会更舒服
宋知雨微微仰起头,看到严越明愈发瘦削冷峻两颊,眼下圈淡淡黑青,他不是会有黑眼圈体质。可是望进他眼睛,微微泛蓝眼白里却红血丝狰狞。
宋知雨声音沙哑:“严越明,你多久没有好好睡觉?”
“……”严越明故作轻松地笑下,整张脸都生动惑人,懒洋洋调子刚刚操起来,却对着宋知雨落雨般眼睛说不出话,突兀空白后,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宋知雨鼻子发酸,声音更钝:“你怎答应?”
严越明答应过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那双漂亮纯粹黑眼珠看着宋知雨。
宋知雨欲张嘴,声却已沙哑,字句颗颗凝固粘连在喉咙里。
那多光阴虚掷,那多雾里看花错误,那多剜心割肉重逢。
严越明回过神来,揪住身旁周襄齐手臂,像是抓住只替罪羊,神色有些紧张地对宋知雨说:“是他买票请来看。”
周襄齐欲哭无泪地拧着胳膊,挣来挣去,认命地低下头:“买票,就能看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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