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个鲤鱼打挺,蹦到方金和上官金童之间,她用胸膛顶住方金刀尖,冷冷地说:“方金方金,你要不是大嫂养私孩子,就先把捅吧!”
方金龇牙咧嘴地骂道:“臭婊子,你这个臭裱子……”他嘴里骂得很凶,但握刀手腕打起哆嗦。
老金道:“不是婊子,婊子是靠这赚钱,不但不赚,还倒贴!老娘是富婆开窑子,图个快活!”
方金狭窄小脸上滚动着水样波纹,下巴上几根老鼠胡须挂着几滴清鼻涕,他尖利地叫着:“杀你
披着件斯普法内最新驼色毛哔叽风衣,头上俏皮地斜戴着顶梦巴黎咖啡色无檐小帽,双手卡腰,像只刚从母鸡背上跳下来大公鸡样,疲倦地、但同时也是骄傲地面对着老金网罗这批乌合之众。他发表个简短演说,他使用词汇和讲话口吻跟劳改农场管教干部训斥犯人时几乎样。他感觉到人们眼睛里那种嫉恨光芒。
他在老金带领下,跑遍大栏市每个角落,认识批与废品收购和出售业务有直接和间接关系人。他学会抽洋烟、喝洋酒、搓麻将,还学会请客送礼偷税漏税,他甚至在聚龙宾馆宴会厅里当着十几个客人面,摸服务小姐白嫩手。小姐手哆嗦,砸个杯子。他掏出沓子钞票塞到服务小姐白制服肚兜里,说:“小意思!”小姐嗲声嗲气地说:“谢谢啦!”
每天夜里,他都像个不知疲倦农夫,耕耘着老金肥沃土地。他莽撞和缺乏经验,让老金感受到种特别新鲜刺激,她尖叫声经常把那些住在简易房里困乏雇工们从睡梦中惊醒。
有天晚上,个独眼老头歪着头走进老金卧房。上官金童打个寒颤,猛地把身前老金推到炕角上。他手忙脚乱地扯过条毛毯裹住身体。他眼就认出,站在炕前独眼老头就是人民公社时期当过生产队保管员方金,他是老金法定丈夫。
老金盘腿坐在炕角,恼怒地问:“不是刚给你千元吗?”
方金坐在炕前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吭吭地咳阵,把口粘痰吐在华丽波斯地毯上。他独眼里射出能点燃香烟仇恨光芒。他说:“这次来不是要钱。”
“不要钱你要什?”老金愤怒地说。
“要你们命!”方金从怀里摸出把刀子,以惊人、与他衰老不相匹配敏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蹿到炕上。
上官金童怪叫声,滚到炕角,用毯子紧紧地裹住身体,四肢酥软,浑身不会动。
他惊恐地看到,方金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牛耳尖刀,直逼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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