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堂大门洞开,深深庭院里灯火通明,传出阵阵喧哗。大门外聚集着很多人,袖着手,静静地立着,像等待着什。多嘴多舌三姐上官领弟问身边人:“大叔,这里要施粥吗?”那人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身后个人道:“姑娘,腊八节才施粥呢。”三姐回头问:“不施粥在这干什?”那人道:“要演文明戏呢,听说是从济南府搬来名角。”二姐还要絮叨,被母亲捏把。
终于,福生堂大院里走出四个人,每人手里握着根高竿,竿梢上挑着四个黑乎乎铁家伙,铁家伙喷吐着灼目火苗,照耀得大门前亮若白昼,不,比白昼还亮。离福生堂大院不远处,教堂破烂钟楼上栖息着野鸽子惊慌地飞腾起来,在白光里咕咕鸣叫着飞过,飞到黑暗里去。人群里有人高叫声:“瓦斯灯!”从此们知道这世界上除豆油灯、洋油灯、萤火灯之外,还有这能把人眼照痛瓦斯灯。四个挑灯黑大汉在福生堂大门前站成个四角形,好像四根黝黑柱子。大门内又出来几个人,扛着卷成圆筒状苇席,咋咋呼呼地走到四个挑灯人规
嫡亲大侄女?再说,这是爱称,小杂种啦,小鳖蛋啦,小兔崽啦,小畜生啦,都是爱称,小杂种,走过来!”母亲大姑姑吼叫着。
转过身,双腿颤抖着,望着母亲泪水盈眶脸。“金童,乖儿子!”母亲伸出双臂,召唤着。扑向母亲怀抱。会走。母亲紧紧地抱着,喃喃地说:“儿会走,儿会走。”
母亲大姑姑严肃地说:“儿女就是群鸟,该飞时候,留也留不住。你呢?是说他们都死你怎样呢?”
母亲说:“挺好。”
老妇人高声说:“好就好,凡事住天上想,往海里想,最不济也往山上想,别委屈自己。你明白意思吗?”
母亲回答说:“明白。”
告别时候,老妇人问:“你婆婆还活着吗?”
母亲说:“活着,在驴屎里打滚。”
老妇人道:“这个老东西,强梁辈子,想不到落这个下场!”
如果没有母亲与她大姑姑这次密谈,不可能在七个月时便能行走,母亲也不可能有兴致带们去大街上观灯,那样们只能过个索然无味元宵节,那样家历史有可能不是目前这样子。大街上人很多,但似乎都是些陌生面孔。人与人之间洋溢着安定团结气氛。很多孩子,提着噼噼哩哩滴火花金老鼠屎,在人缝里钻来钻去。们在福生堂大门前停住,观赏着大门两侧那两个庞然大灯笼。灯笼暧昧黄光映照看大门额头上悬挂着金字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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