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鼓起勇气，把手伸进
那片血海。
刹那间，血
温热通过橡胶手套传递过来。到底在哪儿呢？三郎指尖在血泊里摸索着。
他马上就碰到
个柔软东西，但其前端似乎连接着什
。如果不小心摘错可就麻烦大。
“再往里点有没有？”
听护士长这说，三郎又往深处摸去。
现在护士长也拼命。为除去血，她正片片地往里填纱布。但是几乎没有效果，纱布立刻被血染红缩小。她扔掉那纱布，继续往里放新纱布。
每次填纱布时，小个子护士长都要挺直腰杆，使劲儿探头朝创口里面看。
三郎无意中瞧，护士长额头和口罩上都被飞溅血沫染上片红点。三郎看得出神，护士长喊道：“医生，请先把孩子取出来。”
她意思是，由于这样根本无法止住出血，所以要先把肚子里胎儿取出来。
“快点……”
“血压多少？”
“50。”护士回答。
开腹后没过几分钟，血压就从80下子降到50。流这多血，也在预料之中，但血压降得也太快。
“输血不要停。”
“在输呢。”
于是，又很快碰到个软绵绵东西。这次他刚想握住，那个物体表面就碎成块块。从输卵管出来胎儿应该是被血块包围着，像浮萍样漂浮着。
“大概是这个吧……”三郎再次伸长手指，指尖应该已经到达腹部内侧。
这次确实碰到些有质感东西。刚才拿不住也许就是包裹那层血块吧？他触摸到那里面有个宛如胎儿柔软物体。
用手指再次确认后，三郎
说得容易，眼前片血海，根本看不见胎儿到底在哪儿。
“在肚子最里面呀。”
听到这话，三郎想起术前读那本书。
“胎儿多在子宫后部道格拉斯窝空隙里……”别说道格拉斯窝，就连子宫位置他都搞不清楚，怎取出来呀。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磨磨蹭蹭。
护士生气似回答。从手术前开始，点滴瓶流量调节器就开到最大，直在以最大速度输血。三郎明知这点，还喊道：“赶紧……”
这话与其说是冲着护士，不如说是对自己训斥。
患者又开始呻吟。是种低沉，宛如遥远犬吠般凄惨声音。正处于麻醉之中，按理说应该没有意识，估计是血压下降带来痛苦，让她自然而然地呻吟起来。
但是眼前血丝毫没有减少迹象。只是刚刚舀出杯之后，能看见部分子宫，但马上又有新血涌上来，遮住子宫。
这些血到底是从哪里出来呢？看起来就像水管破裂般汩汩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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