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魏冄啪地拍案而起,“胡人匈奴,几百年掳掠中原侵凌华夏,如今竟要借秦国之力卷土重来,狼子野心何其猖狂也!今明告与你:赵国驱胡,华夏壮举!秦国岂能落井下石?赵国与匈奴血战,便有大秦十万铁骑在后!平得胡患
“狼群进入草原,牧人便要为羊群筑起结实围栏,为狼群打好锋利战刀。”
秦昭王目光闪:“如此说来,林胡还有复仇大志?”
“夺草原,杀族人,驱于寒天冻土,若是中原英雄又当如何?”
秦昭王思忖间便道:“林胡要单独复仇?抑或联结匈奴并复仇?”
“战刀还没有打造,猎人还没有进入猎场,怎知道起狩猎朋友?”
要谁口气滴酒不洒地将坛老秦烈酒饮干,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当年白起做卒长,卒下孟贲乌获两名大力神次可饮六坛老秦酒,可那是咕咚咚豪饮,酒水顺着嘴角激溅出来连衬甲都渗得湿淋淋,如何与这乌斯丹干净利落饮法相比?
“乌斯丹,真英雄豪士也!”秦昭王不禁便是拍案高声赞叹。
乌斯丹却连连摆手,“饮得几坛酒,算甚个英雄?只你中原人不知胡人罢,皮囊装马奶子,常在战马驰驱间大喝,日子久,皮囊沾嘴这独腹便是空空山谷,大嘴巴便是吸风谷口,气吞吸,却有何难?”
“如此说来,你可次吸干囊马奶子?”秦昭王更是惊讶。
“骑士皮囊,囊八斤马奶子,便是两日军食,不能次吸干。”
秦昭王正色道:“将军若是林胡单于特使,便请明言:若秦国与你成交,林胡便当如何?”
乌斯丹黝黑粗糙脸膛胀得通红,酒气喷发之下似乎分外亢奋:“大邦若卖三百万精铁,林胡十万勇士便要夺回两海草原,猛攻赵国背后!秦国若能从南夹击赵国,林胡与秦国,便分赵国这只肥羊!”
“之后呢?”秦昭王微微笑。
“秦国是天上老鹰,赵国是地上狐兔。林胡臣服秦国!”
“噢,家底儿终究是兜出来。”秦昭王呵呵笑。
魏冄脸色倏忽阴沉:“这位乌斯丹,你究是马商?还是林胡将军?”
乌斯丹笑道:“是马商,也是将军。胡人没有官商区分,出来做马商,回去便是打仗将军。丞相不知胡人风习?”
“你如何知道是丞相?”魏冄突然声色俱厉。
乌斯丹哈哈大笑:“是老鹰就得在天上飞,是骏马就得在草原跑,游荡牧人谁个不认得它们?你是丞相魏冄,他是上将军白起,胡人便不当知道?”
“林胡已经被赵国追杀到北海,日前又臣服赵国,要巨万精铁做甚?”魏冄撂过话题,句直逼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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