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丹哈哈大笑:“胡人好酒,三爵只渗得牙缝!久闻秦酒凛冽,至少坛过劲。”
“好个胡人英雄!”秦昭王少时也曾在燕国内乱中与胡人杂处,熟知胡人酒风之烈,骤然间竟是倍感亲切,拍案便道,“坛百年风酒!”
肃立侧王稽挥手,两名小内侍便抬来张酒案:中间只泥色陶坛,两边分别摆着打酒长柄木勺与三只酒爵。秦昭王笑着指酒案:“老秦酒坛六斤,英雄分爵慢饮。”乌斯丹又是哈哈大笑,却没有说话,只站起来走到酒案前提起已经开封酒坛便举到嘴边,仰头之间竟是长鲸饮川般,不见喉头咕咚之声,更没有滴酒洒出,只闻阵细亮吮吸声息,片刻之间,乌斯丹便将酒坛咚地声墩在案上,“果真好酒!”
这下,非但秦昭王大为惊讶,便是粗豪过人魏冄与天赋奇胆白起也惊讶。秦军中不乏豪饮猛士,可
。今日竟有人以骏马易精铁,且数量如此惊人,时间秦昭王三人竟都愣怔。
“怪哉!”丞相魏冄先惊讶,“个马商要三百万斤精铁?何方胡人?”
“其人自称:林胡马商乌斯丹。”关市小心翼翼地回答。
白起皱起眉头:“以秦国急需购进之物,换取秦国严禁流出之物,此事却有些蹊跷。”
“长史,”秦昭王挥手,“将这个马商请进宫来,毋得张扬便是。”
“臣明白。”王稽答应声,便领着关市匆匆去。
大半个时辰后,便听东偏殿外廊传来坚实清晰脚步声,白起眼睛便是骤然亮,接着便见王稽疾步走进低声禀报,林胡马商已在殿外廊下。秦昭王点头,王稽便转身快步绕过高大黑色木屏走出殿口。片刻之间,那坚实清晰脚步声便砸进来,王稽那急促细碎脚步竟是丝毫不能掩盖其夯石落地般力度。秦昭王三人目光竟不由自主地齐刷刷聚向高大木屏,骤然之间竟都是惊!
大屏后砸出个异乎寻常胡人——雪白件翻毛皮短裘,紧身皮裤半截塞在高腰战靴中,拦腰条六寸多宽赭色板带上左嵌幅小型铜机弩,右插口皮鞘镶珠弯刀;头戴顶火红色翻毛大皮帽,灰白长发披在双肩,粗糙黝黑大脸膛上副虬枝纠结连鬓大胡须喷射得刺猬般,高耸笔挺鼻头泛着油亮红色,深陷双目中竟是两股幽蓝光芒。身材虽不甚高大,当殿立,却是山岳般巍然无以撼动。
“林胡马商乌斯丹,见过秦王。”马商扬左手,而后双手拱,便是个地道胡礼。
秦昭王恍然笑:“贵商远来,请入座说话。”转身高声吩咐,“来人,三爵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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