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经过大小战场五十余次,除没有领军上阵搏杀过,对军旅事务却是熟得不能再熟。谈兵论战,讲说战场轶闻、列国军情、兵家掌故,触子从来都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正是因这个寻常人等难以具备长处,加之机变灵巧善于应对,触子自然被齐湣王大加赞赏。
次,齐湣王问田轸:“河外之战,白起如何打法,竟能以二十万人马胜五十万大军?”田轸素来只知猛打猛冲,做上将军也只是唯孟尝君之命是从,从来不揣摩战法,时竟是张口结舌。“滥竽支!”齐湣王勃然大怒,立即便要乱棍打杀田轸。已经做王宫校军令触子情急大喊:“末将知晓!末将说给王!”齐湣王喜怒无常,当即哈哈大笑:“好!说好重赏!要还是滥竽充数,般打杀!”触子便振作心神侃侃道来,口气说半个时辰,将白起用兵路数以及联军应对诸般缺失,条分缕明说个透亮,连当时在座几员大将都钦佩不止。齐湣王极是聪敏,口气又问十几处要害,间不容发,触子竟是应对得当无错讹。齐湣王当即拍案激赏:“大将才也!触子擢升上大夫,主理军政要务。”在齐国,这主理军政要务上大夫,便相当于秦国国尉,应大军后勤与边防要塞之后援,均在上大夫权力之内,是仅次于上将军重职。虽则骤然擢升六级,触子却做得很是不差。这种邦国军政事务,无非是扩展大军事务而已,有何难哉!
然则,做上将军统率战事,却是大大不然。
当初接到燕军开赴漳水斥候急报,齐湣王召来大将会商,触子还振振有辞地当殿陈述上则谋划,叫做两路进击:第路,四十万大军济西迎战;第二路,二十万大军扼守济东,截杀逃窜残军。末触子还慷慨句:“以齐军战力,以王国运,大齐霸业战可成!”那时侯,触子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做上将军。要说军旅善战将军,闭着眼也能在齐国数出十多个。要说堪为大将者,田氏王族便有三五个,如何能轮到触子这个新职上大夫?
可是,事事突兀出奇齐湣王,偏偏就在当夜三更突然驾临触子府邸,学回圣王敬贤,郑重其事地捧着兵符印信长长躬,拜他做上将军。也是忒煞怪也!从大汗淋漓地接过兵符印信,触子便懵,心头便像深秋临淄,团冰霜云雾飘飘荡荡,竟将每个眼看便要冒出灵光心窍都堵得严丝合缝。那天夜里,他在书房木呆呆地看着兵符印信两个黄澄澄大铜匣,硬是思谋不出个战法。及至次日走进中军幕府,竟连二十六员大将各自辖兵多少都想不起来。便在那刻,触子惊出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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