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咳声,抬抬眼道:“这话说着就叫人伤心。这里除玉姚未嫁,玉娆是正妃之外,哪个不是妾室?”
德妃忙笑着打圆场道:“话也不是这说,妹妹是掌六宫之权淑妃,从前除皇后,谁有这等权威,在皇上心里何曾把妹妹当妾室来看。”
含着缕淡淡笑意,护甲“笃笃”地敲在紫檀桌上,“名分所在,不敢僭越。有自知之明,姐姐不必安慰。”
玉隐两颊飞红,大是不好意思,只好喝口茶掩饰过去。德妃叹息着道:“不怪隐妃要为你抱不平,六宫里眼下对滟嫔哪个不是怨言甚多。”她压低声音,“皇上又不肯出来给个说法,摩格事是直这样拖着……”
玉娆抬头道:“听说那摩格也不急,找人陪着四处欣赏西京风舞,优哉得
师与他相见,便借“避暑”之名,在西京太平行宫召见摩格。
天气日日热起来,心中也日烦胜日。因着摩格入西京之事,宫中更多几重压抑,即便在日色喷薄如金日子,也隐隐含着山雨欲来沉重与阴骘。德妃来看时悄悄问,“听说摩格入住行馆十来日呢,皇上好吃好喝招待着,事无巨细周全得不得,却直推脱着不肯见,可是怎回事?”
她目光中颇有探询之意,连连摆手道:“个妇道人家,哪里能知道这些?姐姐别问!”
德妃含着忧虑道:“你也不知道,还能问谁呢?”
笑笑,“天意难测,谁知道呢。”
德妃双手合十,念句“阿弥陀佛”,道:“皇上也不知怎个意思,这几天躲在水绿南薰殿不肯出来,说是为太后新丧伤心,又中暑气。嫔妃们去探望也不肯见,只叫滟嫔陪在里头,也不知是怎个事。想着,既是暑气,何不叫太医瞧瞧,今日问起来,说温大人也不在。”
道:“温大人原是这样,要守着惠仪贵妃梓宫忏罪,多少年都这样子。”
德妃“哦”声,“也是,只是这回走得长,好些日子不见他。皇上这样日夜和滟嫔在起,也怕伤身子。”
恰巧这日玉隐、玉姚、玉娆皆在,玉隐素来是人默默不出声,玉娆抱灵犀在膝头逗·弄,玉隐忍不住皱眉道:“没傅如吟,来叶澜依,出身微贱不说,样狐媚惑主。太后新丧,皇上心里真有不痛快也该长姊陪着,何时轮到她。”
听句烦句,忍不住别过头连连皱眉,玉娆递过杯茶笑道:“二姐润润喉,也不知二姐怎,仿佛很不待见滟嫔样子。”玉隐秀眉轻扬,笑生生道:“何时不待见她。她是皇上宠妾,怎敢不待见?只是为长姊抱不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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