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各三百万两,绸缎百万匹赏赐,而他只以劣马三十匹作为他每年贡礼,岂非可恶之极!”
愤然道:“摩格这何尝是纳贡求赏,分明是要扫皇上颜面!他所要赏赐乃是大周每年税供三分其,长久下去,大周根基自会动摇,皇上不可轻易答应。”
玄凌目色阴沉,闪烁着幽暗火苗,“他是狮子大开口!只是封赏也罢,但幽、云二州向来易守难攻,是何等兵家要地,朕怎会拱手相让!他现在攻至雁鸣关外,如此苛求是为探大周虚实,二是借此出兵夺地,也好师出有名。胡虏蛮夷,难为他这样心思!”
满心忧虑,试探着问:“皇上,他既敢如此前来,恐怕已有防范吧。”
“在城外驻守两万精兵,说是扈从。朕原想不许,但京师已报有不少细作混进,动不如静,先静观其变。”玄凌冷笑声,“太后新丧,人心不安,他此刻倒要来。也好,他既敢来,朕就等着他。”
不语,只是撩起袖子为他细细研着砚中墨汁,“摩格觊觎大周已久,如今粮草丰茂喂养着他数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咱们实在不能坐以待毙。”
玄凌长长叹口气,“朕何尝不知道,与赫赫铁骑相比,大周兵力并非不及。即便兵士中暑体弱,如有良将也非难事。只是眼下良将难求,戍边大将不过是苦撑局面,而兵士病倒之人又日多于日,难道真是天不佑大周?”
玄凌忧心是国事,而在国事之外又得多思虑重家事,他只求良将勇兵,而如何要避免哥哥成为炙手可热良将,又能免去战祸连年。心中太多牵绊与顾虑,将副心肠逼得如此时手底墨汁般漆黑,侧首含着如烟笑意,“怎会?皇上是天子,上天不庇佑您还能庇佑谁?譬如那年时疫,皇上正筹莫展,就有温实初研习出治时疫方子。中暑哪里是什不得病,哪像那年时疫那样难医治,说起来宫里个接个,染上那多,若无温太医方子,可不知要赔上多少人性命。到底温太医有心,后来把引起时疫病症和解方都保留下来……”絮絮叨叨,似与他聊着家长里短,寒暖温凉。他只静静听着,手指比在案几上浅浅地划又划,似是若有所思样子。
日影在朱壁上渐渐淡下去,那暗红颜色浓郁地似要流淌下来,生生倒灌进眼睛里去。暗暗想,个人若是杀红眼,那眼睛可是这样?顺着日光影迹,心绪随着蓝天越飞越高,满腹忧虑之余,亦不免好奇,这位挥师雁鸣关可汗摩格,会是个怎样人物呢?
摩格入京是在七月二十,中京最酷热日子。玄凌不欲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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