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漓深深鞠到底,忙拦住道
惊觉,“寅时三刻?天还墨黑,你每日只睡这几个时辰?”
“母后常说笨鸟先飞,比不得别人聪明,便要比别人勤奋,所以要日夜苦读。”
叹息道:“皇后希望你争气是不错,可你也该爱惜自己身子。”笑看他,“听你父皇说已经在给你物色王妃,早日成家立业,有人照顾你也好。”
予漓闻言并无喜色,“母后说儿臣年纪还小,读书要紧,不要儿女情长分心愈加叫父皇生气。”
只得道:“皇后养育你辛苦,你且听她吧。”
面颓丧地踅出来。玄凌怒喝犹被风声拖出长长尾音,“这三天好好把这文章读通,再不知文义,便不要来见朕!”
皇长子见与珝嫔,不免满面通红,忙低头拱手道:“淑母妃好,珝母妃好。”
珝嫔与皇长子年龄相仿,受他如此之礼不禁红脸,怯怯退开两步。笑道:“你虽年轻,但长幼之序搁在那里,受皇长子礼也无妨。”珝嫔这才安心受礼,道:“你也等许久,赶紧进去吧。皇上正在气头上,谨记言语温柔。”
珝嫔点点头,忙进去。
瞧着予漓,他已是十六七少年,因养在皇后膝下,言行被调·教得十分守礼。他长相本不俗气,袭蓝狐滚边墨色裘袍华色出众,更添他天潢贵胄之气度。然而他自幼被约束甚严,不免神色拘谨,眸中亦无半分熠熠神采,此时此刻,更多几分颓丧之色。伸手掸掸他肩上风毛,好言安慰道:“你父皇在气头上,难免话说得重些,你别往心里去。父子终究是父子,过两日又好。”
转身待走,却听予漓低低唤,“淑母妃请留步。”
温言道:“还有什事?”
他抬头,眸中有恳切温意,“听闻母妃得享哀荣是淑母妃好意,儿臣未能亲自登殿感谢已是不孝,今日便在此谢过。”
怔,才想起他所指母妃乃是他生母悫妃,不觉笑道:“你是皇上长子,你生母又去世得早,有这份哀荣也是应当,你不必谢。”
他神情沉郁下去,好似这个时节天气,“母妃死得不明不白,多年来流言飞语不绝,连父皇也不怜惜。儿臣这个做儿子无能为力,今日得以如此,也是得淑母妃之福才能尽自己点孝心。”
予漓低声答道:“是。多谢淑母妃关怀。”
温和道:“天色已晚,你还要出宫回王府,夜路难行,赶紧回去吧。”
他愈加低头,几乎要将脸埋进衣服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问功课。”
微微吃惊,“已经这晚,明日你什时辰起来上书房?”
“寅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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