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大约是跪下,“父皇息怒!”
“息怒?朕倒是想息怒,是你不让朕安生半刻!你是朕长子,朕不求你建功立业为君父分忧,但求你能为你几个幼弟做个读书榜样,好让朕少操心些!你却偏偏做出这许多不成器样子来!”
风大,玄凌声音远远传下,连他倒映在窗上影子也隐约有怒气蓬盛。珝嫔入宫未久,不曾见过玄凌盛怒之景,不觉有些瑟缩,惶然地看着。微微笑,“皇上是天子,自然不似王爷这般随和无拘。”
珝嫔温婉笑,“王爷还没有孩子,他日若有,爱子情切起来只怕比皇上还要管教得紧呢。”
闻得“孩子”两字,心头突地跳,脸上热辣辣,连寒风扑面也不自觉。再抬头时,已见皇长子满
个真相带来罪责远比嫉妒之罪要大得多。”
颔首道:“人人都有自己秘密,何必追究到底,只要她自己不行差踏错就是。”见小允子讪讪,便道:“如今已是掌事内监,凡事别想着奉承本宫为先,多跟槿汐学着点。”
小允子恭恭敬敬答声“是”,便引着回宫。回柔仪殿路必得经过仪元殿,掰着指头算道:“这个时辰,皇上应该翻牌子。”
小允子道:“是。这几日多是滟嫔、荣嫔、瑃嫔、珝嫔和瑛嫔几位小主。”
话音未落,却见仪元殿下立着名宫装女子,见远远已经屈膝,“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仔细看,却是珝嫔。见凤鸾春恩车便停在她身后,不由问道:“夜黑风高,你怎站在这里?仔细吹坏身子。”
珝嫔望眼仪元殿,不无害怕地道:“嫔妾奉旨而来,不巧大殿下正在里面,李公公说皇上正生气呢,叫嫔妾先别上去。”
话音未落,已听玄凌声音直贯入耳,“朕要你背魏征《谏太宗十思疏》,你背得倒是很流利,想是费番功夫;朕问你什是垂衣拱手而治,你也晓得是治政不费力。可朕问你太宗如何能做到垂衣拱手而治,你只晓得将这篇文章死背与朕听。唐太宗善于纳谏,听魏征这篇文章谏言难道不是做到垂衣拱手而治种法子?你只知死读书,却不晓得举反三,难道你在书房师傅也不曾讲过太宗德政?”
皇长子声音怯怯,“《贞观政要》已经讲过,母后也叫儿臣细细读过。”
玄凌连连冷笑,“你师傅和你母后倒勤谨,你却混账惫懒,你五岁上书房,如今也十年多,竟不知将书都读到哪里去?朕记得你前两年还能将《贞观政要》背出好些来,如今竟全浑忘?亏得你师傅好耐性,若换做朕,在书房看你天便能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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