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嫔眼中浮起如鲜血般浓重快意,皇后喝道:“大胆甄氏!还不跪下!”
冷然以对,“臣妾无错,为何要跪!”
皇后沉肃有力,“血相融者即为亲!你还有什可辩驳!”皇后环顾左右,“来人!剥去她淑妃服制,关进去锦宫!把那孽障也同扔进去!温实初……即刻杖杀!”
怒视周遭,猙目欲裂,“谁敢!”
玄凌眸底血红,有难以言喻撕裂伤痛,他伸手狠狠捏住下颌,“朕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这样对朕!”
来日他也会被世人诟病是皇上疑心过血统孩子,你叫涵儿……叫涵儿将来如何立足?”
玄凌轻轻握住手,他手势那样轻,好像棉絮般无力,片刻道:“终究是咱们孩子才最要紧。”
“慢——”浣碧环顾四周,目光定在贞贵嫔身上,“贵嫔身子虚弱,怕看不得这些。”
皇后抬下巴,“扶贵嫔去偏殿歇息。”
浣碧见贞贵嫔出去,微微松口气。温实初踅步上前,毫不犹豫伸出手指,李长针扎下。殿中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鲜血“咚”声落入水中轻响。浣碧从襁褓中摸出孩子藕节样小腿,道:“十指连心,为减殿下痛楚,请公公扎在脚背上吧。”李长狠狠心,闭眼往孩子脚背戳,滴鲜血沁入水中,孩子觉痛,立时撕心裂肺大哭起来。
他指节格格作响,下颌有将被捏碎裂痛,仿佛能听到骨骼裂开声音。敬妃上前欲劝,玄凌大手挥将她推在地上,敬妃又是吃痛又是焦灼无奈,只得闭眼不忍再看。
拼命摇头,紧紧抱住怀中孩子。说不出话,挣扎间,唯有两滴清泪滑下,落在他手背。似被烫般,玄凌轻轻颤,手上松开两份力道,不觉怆然,“嬛嬛,你太叫朕失望!”
咳嗽几声,猛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哑声道:“皇上,这水不对!”
他惊愕瞬间,迅速拔下发间金簪,锋锐簪尖在李
心中揪起,把抱孩子在怀中,不觉落下泪来。
抢得太快,身子轻轻晃,套在小拇指上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不小心触到水中。浣碧忙陪笑道:“娘娘抱殿下抱得急。”
李长亲手捧起白玉钵轻轻晃动,只见钵中新盛井水清冽无比,在水波摇动之中,两颗珊瑚粒般血珠子渐渐靠拢,似相互吸引磁铁般,渐渐融成体。
玄凌额上青筋突突跳起,薄薄嘴唇紧紧抿住,狠狠掌击在宝座扶手上。那宝座本是赤金镂空铸就,花纹繁复,玄凌掌击上,面色因为愤恨而变成赤紫。
温实初眼神遽然涣散,倒退两步,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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