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暖和些,与眉庄头抵头坐着,正在查看她手臂烧伤留下疤痕。眉庄淡淡道:“好大个疤,当真是难看紧。”说着就要捋下袖子。
忙道:“总算结疤,难看些有什要紧,前些日子老是化脓,才吓着呢。”笑:“陵容曾给过瓶好东西,去疤是最有效。”指着自己脸颊道:“从前被松子抓出伤痕,如今可不是全没。”
她仔细看着,片刻笑道:“果然是没。只是你脸上伤痕小,疤那大,只怕没效吧。”
道:“那里还有些,你先用着。若是好,等陵容过册封礼,让她再配些过来,凭什稀罕物儿,只要有心,还怕没有。”说着唤流朱道:“从前安小主送来舒痕胶还有没有,去找找。”
流朱进来笑嘻嘻道:“要是别奴婢还不知道,怕是在火里头就烧没。可是舒痕胶是稀罕物儿,奴婢又见瓶子好看,就收起来,马上就去取。”
思,急着阻止她:“陵容——”
她却向笑:“姐姐害羞什呢,皇后是最疼咱们。”见皇后含笑,她继续道:“今日早上,臣妾听见皇上叫姐姐小名儿莞莞呢。”
“哎呀”声,脸上层复层地烫起来,道:“皇后别听安妹妹胡说。”
皇后仿佛是怔瞬,唇边慢慢浮起缕哀凉又冷寂微笑。那笑意越浓,越像有嘲讽意味,“莞莞?”她呢喃着重复句,“莞莞”,声音里仿佛凝着刻骨冷毒,并不真切,许是幻觉而已。
皇后,她不会用这样语气说话,她永远雍容和蔼,端庄温文,母仪天下。只那瞬间失神,皇后迅速恢复平日样子,温和笑着缓缓道:“皇上这样唤你必定是真宠爱你。”
眉庄微微含笑,道:“你看巧不巧,老天爷也诚心不让这疤毁你花容月貌呢。”眉庄半嗔着戳指头,自己却也笑。
流朱很快进来,又道:“温太医来,要给沈婕妤请脉呢。”
眉庄微笑:“快请吧。”又向道:“你总嫌他罗嗦,脉也不让人家请,只叫他看着。现在可好,日日来烦。”
吐吐舌头
陵容见满面红晕,忙笑着致歉道:“不过时嘴快,姐姐可别怪啊。”
心中动丝狐疑,她从来不是这样嘴快肆意人啊。
正欲嗔她几句,陵容却换焦急自责神情,道:“可再不敢。”
皇后在旁笑道:“宫里自己姐妹们,玩笑几句算什。”句话过,又道:“安嫔晋封简单,贵嫔你回宫里候着,册封时礼服还有些不妥,过午时本宫再叫人给你送去。”
依依答,彼此也就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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